苗氏盘算了一晚上,才有了今天的出其不意,可惜,她料错了老太太。
焦氏虽说是趋利避害的性子,可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这个时候,家里闹出任何的风波,于宝儿选秀都是诸多不利,哪怕家里已经腐烂了,也要在这个时候强撑出一府的繁华盛景来给别人看,什么时候等到宝儿选秀落了幕,家里再收拾也不迟。
所以,破天荒的,老太太在这个时候抬举了朱氏,指着被她一盏茶摔愣了的苗氏,气呼呼的说,“沈氏是你长嫂,朱氏是你婆婆,杨氏是你弟弟,你身为儿媳妇,弟妹,嫂子,口长舌毒,不服婆母,不爱护弟妹,不敬重长嫂,我看你婆婆说你妒忌的话,一点也没说错,妇人七出,你以为不给相公纳妾就是妒忌了?告诉你,还有不敬长嫂,不爱护弟妹,不疼惜侄女,这都是你的妒忌这心,妒忌长嫂,妒忌弟妹,妒忌侄女,你这样的妇人,是家族的祸害,赶紧,找人来,把她送到家祠去,让她去跟祖宗们赔礼道歉,跪上三、两日,洗清了心魔,再放她出来。”
焦氏也是下了狠力气了,一声吩咐落,她见没人起身,也没有仆妇上来动手,她气得狠拍了一巴掌在腿上,咬着牙瞪向袁氏,“老大媳妇,我让你管家,可没让你管的连我说出去的话,都没人听。”
焦氏还恨什么?
大权旁落啊。
朱氏为什么会被焦氏寻了由头落了管家权,就是因为朱氏管家滴水不漏,她很难落下好处啊,所以这才想法子下了朱氏的管家权,当然,也是因为那段时间威远侯府受了柳相案的牵连,不过,现下看来,威远侯府似有重旺之势,焦氏瞪完袁氏又去看朱氏,心里不怎么情愿,可也不得不斟酌着想,再看看,要是威远侯府再起来一些,怕是这管家权,还要交到朱氏手里。
焦氏是个没多少见识的老太太,但什么时候抬头,什么时候弯腰这一点,她还是挺明白的。
袁氏本来看戏看得正津津有味呢,不料火势一转,烧到了她头上,看戏的心情骤减,袁氏比焦氏还能放得下身段,膝盖一弯,立刻就跪了下去,“儿媳不敢。”
袁氏这一跪,老太太心气顺了,那些刚刚因为老太太这一场训而愣在当场的仆妇也回过神了,立刻敛了神色,绷着脸上前,客气的请苗氏,“三奶奶,您跟着咱们去祠堂吧。”
湘阳侯府的祠堂可还没跪过媳妇辈呢,苗氏这一跪进去,可就成了湘阳侯府开府以来的第一人了,将来就是娶了媳妇进门,有嘴巴快的仆妇多嘴,传到儿媳妇的耳朵里,也够她臊一臊脸面了。
苗氏哭着嚷着跟老太太求情,“老太太,我是一心为了这个家好,您不能这么对我啊?”
她若像袁氏服软,说什么自己猪油蒙了心,兴许焦氏也就不为难她了,当然,焦氏可不懂什么隔着媳妇不该自己出手教训孙媳妇的道理,她只遵从自己的喜恶,见苗氏非但不服软,还一副她有理,自己做错的样子,焦氏这气性也上来了,指着那几个不得利的仆妇气嚷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她给我拖下去,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从祠堂里出来。”
呃,周期一下子就拉长了。
苗氏还欲再分辨,沈氏快步上去,按住苗氏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