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雍还在感慨着自己的儿子能有这样的造化,却忽略了陈铮后面那句话的意思。
到是贺廷阳,再震惊陈知雍的儿子能拜在吴太傅门下为徒,毕竟也不是与己相关,除了替陈知雍高兴的,情绪却是比他清楚的多,隐约听出陈铮话尾的不对,在陈知雍高兴之际,他清醒的问道:“侄女,你说你爹这边没什么大事儿,是什么意思?”
照说陈知雍的伤势上报京城的时候,可是性命相关,如今能谈笑自如,也是老天爷保佑,军医官们齐心协力的结果。
陈铮身为人女,断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陈知雍也是听了贺廷阳这一问,才反应过来,女儿还说了这样一句话,不过,他向来宠女儿,只当女儿这是见他还能谈笑自如,所以才宽了心。
陈知雍这边得意的神色还在飞扬着,可惜,被他信任的女儿却慢悠悠的说,“爹,往日里你脸上的伤是自己画,还是贺叔叔帮你画?”
贺廷阳:“……”
陈知雍:“……”
他们耳朵出问题了吗?
贺廷阳和陈知雍都没料到陈铮会道破真相,贺廷阳震惊的同时,不忘小声问道:“侄女,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是啊,是啊,铮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知雍想说,刚刚你娘离那么近都没看出来,你怎么就看出来了呢?
陈铮扯唇,伸手指了指陈知雍的脸,“只能说,您这张脸,伤得太有规律了,而且,都避开了好看的位置,比如,眉锋,门庭,左边颊,这些都是您这张脸上出彩的地方,试问,密林困守多日,枝十抽条,怎么可能会使人脸上留下的伤痕还是那么准确的避开了重要的位置?”
贺廷阳听后想想,抚着掌失笑道:“果然是身在局中不知局啊,希白,你只让我避开你脸上嫂夫人惯常关注的位置,却忽略了这个最简单的道理,看来,今日侄女能到,却是咱们的福气啊。”
陈知雍被拆穿了,脸上就有些窘迫,但拆穿自己的是自己闺女,陈知雍又有些自豪,觉得自己闺女就是聪明,不愧是他和杨氏的女儿。
但这点沾沾自喜还没来得及发挥到极致,陈铮已皱眉说道:“爹,你装着受伤,难道与外院关着的那个细作也有关系?”
“你……”
怎么知道?
陈知雍后面这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贺廷阳已经接了话去,“刚刚侄女去外院,不小心看见了。”
亏得是自己女儿,不然,这个不小心,可够陈知雍理解好几个意思了。
但撞见了,这种事儿也不能跟陈铮说,陈知雍就道:“铮姐,这会儿没什么事儿了,我跟你贺叔叔有话说,你去看看你娘在干叙,要不要你帮忙?”
理由找得是不是太随便了?
陈铮扯了扯唇,她其实非常不想掺和进来,但她刚刚听贺廷阳话里的意思,这宣府并不在他们的完全掌控中,如此情况,这个细作必须尽快处理了,不然,被别人探了去,后续麻烦无穷,更有可能直接被贯上个理通外敌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