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懂事的人怎么会关在这儿?
陈铮心里嗤之以鼻,略忖了忖,猜测道:“你们私自扣押了俘虏?”
贺廷阳眉心一凝,看着眼前十来岁的小女孩有些傻眼,“你姓陈?”
陈铮:“……”
难道她之前没介绍过自己吗?
她是这宅子主人的女儿,这宅子的主人姓陈,她不姓陈,姓张吗?
见陈铮用白眼看他,贺廷阳嘴角微抽,很想在这个时候去找陈希白问问,你这个女儿不是智多成妖吧?
还是你陈希白每打一次仗,都要把战场上的情况写封信汇报给你女儿?
不然,你女儿怎么会一下子就猜到战俘身上呢?
确切的说起来,这人并不是战俘,而是他们掳获的细作,但这个细作又不能曝光,一来,此次鞑子扰边来的不是时候,掳走的女人比粮食还要多,显然是做了一番调查的,可鞑子与中原不通商,进出关口卡的极严,鞑子容貌本就有异于中土众,想混过城门防守,何其艰难,更何况还要打探消息,必然是有人暗中相勾结。
但这种事儿贺廷阳心里清楚,若是没有实捶和重要的线索,不能扳倒的口供,证词,就不足以让这个理由成立,所以,他才在这个细作没有招供以前,与陈希白悄悄商量着,把人扣在了陈希白的府上。
陈希白受了重伤,养伤期间,少不得军中将士来看他,可以说,他府里现在是最不安全的时候,那些人如果知道他们手上掳走了一个细作,怎么猜,也不会去猜人放在陈希白的府上,这就是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
可这个道理已经成了十多天了,怎么今天就被打破了呢?
贺廷阳也是发愁了,目前还没问出什么来,不过,这个细作眼看着也要松口了,再给他两天时间,保管能撬开这个细作的嘴。
但眼下……
贺廷阳看着陈希白的女儿发愁。
“这件事儿,我爹知道吗?”
陈铮忽然发问,贺廷阳立时点头,脑子回转,“你爹知道,侄女,正好,我今天来还没去看你爹呢,不如,我跟你一同过去。”
“你不用怕我把这件事儿说出去。”
陈铮一语就道破了贺廷阳的心思,“不过,你要见我爹,最好还是在前院等一会儿。”
贺廷阳正处于被一个小丫头看破心思的尴尬中,一听他还被小丫头打发到前院了,有些郁闷,“我去前院干什么,你不是要回去吗,我跟你一块过去就好了。”
“贺叔叔。”
陈铮看着贺廷阳有些无语。
而贺廷阳呢,在陈铮唤出他第一声贺叔叔的时候,整个人就懵了,他没记得自己介绍过自己啊,从头到尾,他只用叔叔相称。
“你怎么知道我姓贺?”
惊恐的结果当然是直接问正主啊。
陈铮其实很不想打击贺廷阳,实在是怕伤他自尊,但他又问了出来,陈铮很抱歉伸手指了指贺廷阳腰间垂落的荷包,“这上面有字。”
贺廷阳随身的荷包都有个贺字,这是贺家人的习惯,贺廷阳被她一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但又不想承认自己就这么输给了一个小姑娘,贺廷阳佯装这是他人之物一般的随手把荷包取了下来,拿在手上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