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迈过门槛的陈钰:“……”
还在屋里或坐或站的人:“……”
杨氏哭笑不得的点着扶珠,对陈铮说,“以前在府里到没发现扶珠这丫头是个说话噎人的,这出来了,天宽地广的,到是让她多了自由。”
言语间并无责备之意。
扶珠笑嘻嘻的受了,陈铮见陈知雍面露倦意,便起了身,“女儿先回去了,爹娘早点休息吧。”
陈知雍点了点头,杨氏又嘱咐扶珠,“晚上好些照顾姑娘,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报。”
宣府虽说自在,但这里的条件毕竟不如京中的条件好,杨氏担心陈铮新换了地方,水土不服,便每日都要叮嘱扶珠一句。
听人说,这水土不服每人表现的都不一样,有的是刚来就水土不服,有的则要过上十天半月的才水土不服。
扶珠赶紧点头,“奴婢晓得,一定不会委屈了姑娘。”
“好丫头,照顾好你们姑娘,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夫人手里的好东西,除了给姑娘、少爷留着的,怕是都便宜了扶珠,今儿赏朵花,明儿赏块银角子,后再赏个布料什么的,奴婢瞧着都眼热,干脆啊,奴婢也去伺候姑娘得了。”
李妈妈瞧着杨氏夸扶珠,也凑趣跟着说了一句,惹得屋里众人都笑了一通,这才散了场。
天渐渐黑了,这处宅子实在太小,杨氏正在找人看房子,又赶上年关,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各处屋子只要动静稍微大一点,别的屋子就都能听到,所以,扶珠一进了屋,反手就关上了门,还靠在门边的窗口,觑了觑对面的动静。
瞧着对面屋子烛火还亮着,扶珠撇了撇唇,回头小声的对陈铮说,“姑娘,我瞧着对面正憋着坏呢。”
都说反常即为妖,扶珠可是记得她们刚搬进来那天,原本住在这间屋子被赶出去的珂姨娘闹得那叫一个欢,恨不得街坊四邻都能听到这院子里吵得沸反盈天,但过了那一天之后,这个珂姨娘一下子老实了。
扶珠暗地里就嘀咕过,不可能一开始还自带底气的,现下到是装回老实人了,那之前的唱念作打岂不是给自己找别扭?
陈铮自己坐回了落地罩前,唤了扶珠过来,“今晚世子还会过来,你是现在去睡,还是……”
“奴婢还是晚一点吧,这会儿先把茶水备下。”
这两天晚上李忱都会过来呆一阵子,陈铮虽然没瞒着扶珠,但扶珠也不是笨死的,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所以,李忱过来之后,她就去睡。
扶珠是个一睡着,打雷都听不见的人,到是省了李忱不少的事儿。
见她如此说,陈铮不客气的打了个呵欠,“那你准备着,我先去睡了。”
晚上有事做,耽误了她睡眠的时间,自然是要找机会补觉的。
扶珠准备好了茶水,算着时间,一起候到了半夜,听到房顶有动静,这才轻手轻脚的开了门,放了李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