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薇回不得芍药的话,无一丝血色的右手死死抓着胸前的衣襟,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機書屋
过了许久,一声又一声的闷咳终是平缓了下来,再抬头,本苍白的脸上带了一丝病态的红晕。
芍药将温水喂木婉薇喝下,继续嘟囔道,“老爷也不知是怎的想的,姑娘的身子本就不好,却又偏偏要住进这满是鸽子乱飞的潇潇院。日日早上咕咕的叫个不停,扰姑娘的清静,这就是没病也吵出不好来了。”
咽下温茶缓解了胸口痛楚,木婉薇目带责备的看了芍药一眼,稳着气息道,“这里是母亲的故居,我不居在这里,又要居到哪里去?”提及母亲两字,木婉薇眼圈一红,止了声音。
木婉薇出生不久后被送到了道观中修行养身,除了年节外鲜少回安平侯府。木大太太柳氏辞世时她不能在床前尽孝,让她懊悔不已。
见木婉薇红了眼圈,芍药也哽咽了,声音极低的嘟囔了句,“都怪老太太……”
木婉薇一扬手,止住了芍药继续说下去,“这话,以前说说也就罢了,以后,谨言些才是。”虽在道观中长大,虽童音十足,可话语中的分量却不容质疑。
芍药擦了眼角的泪,连连点头。
木婉薇不受木老夫人待见是整个侯府都知道的事,不然也不会一生下就被送到道观中养着。
从前柳氏在的时候护得紧,木婉薇还未感觉到有何不同。可这次,却是真正的领教了。
在最初几日守灵的时候还算过得去,没将她当成正经儿八百的主子,却也没将她当成下人。可等柳氏的棺椁抬出侯府后,她的境况便直转而下,过得连府里的三等丫鬟都不如。
在此等天上地下的差距下,年仅十岁木婉薇一下子就长大了。她过早的懂得了什么是抛,什么是弃,什么是被人作践,什么是恨意滔天……
木婉薇捂着胸口起身,绕过屏风来到床榻前,贪恋的看着榻上那个只有八岁,睡得一脸天真的女孩儿。
这是她同母所出的亲妹妹,安平侯府的七姑娘,木婉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