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木婉晴和木婉柔一遍又一遍的继续练习走路时,木婉月哭笑不得就坐在白玉屏风后练端茶碗,一遍又一遍,脸上还要始终挂着暖沐春风般的笑容,不许露出丝毫急躁。
课上到这里,木婉薇明白了邢嬷嬷真正调教的只有木婉月,木婉柔,木婉晴三个人。
因为她对木婉月,木婉柔,木婉晴三人的要求特别苛刻。
一遍不合格,来第二遍。第二遍再不行,来第三遍。第三遍再做不好,那一直练下去。
而自己和木婉萝,卢碧云三个人,做到第三遍就是极致了,再不好也不会强求。
木婉薇没有进宫的想法,只盼着早些结束早些轻松,木婉萝更是。因此只要邢嬷嬷让她们歇着,两人便会猫到屏风后喝茶吃糕点。
倒是卢碧云,跟在三位年岁大的木姑娘身后学得异常认真。
并且不懂就问,她不敢去缠邢嬷嬷,就各种讨好蓝果绿果。
什么珍珠珠花,琉璃手钏,珊瑚簪子,能送的都送了出去。
木婉萝背地里讥讽不已,对木婉薇道,“真是下了血本,以前这些东西她都宝贝的和什么似的,别人看一眼都不行,如今倒是全舍出去了。”
木婉薇对别人的是非不上心,只要不惹到她的头上,爱干嘛干嘛去。
她现在只关心自己的耳朵。
别的姑娘耳朵上都只有一只耳洞,她的耳朵上被邢嬷嬷穿了三个!
每边三个,加起来就是六个,可比一只手的手指数还要多了!!
入夜睡觉的时候都不敢侧身,一碰到火烧火燎的痛。
屈妈妈看着倒是乐呵,穿了耳洞才正经的女儿家。她多次商量着给木婉薇穿耳洞,都被木婉薇以怕疼推脱过去了。
如今倒好,穿了三个,就算以后要嫁的夫家是亲王世家,也不必再现穿了。
傍晚时分,劳累了三日的六位姑娘彻底解放了,算是暂时脱离了邢嬷嬷的魔爪。下次再相会,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儿了。
木婉薇被芍药扶着回到紫薇园后,第一件事就是摘掉了耳上的耳环,换了小巧的银钉。
然后,妆一卸,爬上床榻开始大睡特睡。
这三日来,她日日早起晚睡,都显出尖下巴了。
另外四位木姑娘也没好到哪里去,区别是木婉月还坚持着沐浴,木婉萝连却妆都没卸,蜷缩在稍间的小榻子上就睡过去了。
卢碧云精神倒是好的很,没有回临水阁,而直接奔去找木三姑奶奶,将自己这一日的所作所学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同样疲惫了三日的邢嬷嬷用过晚饭后没有休息,而是踏着夜色去了竹苑。
竹苑中的西稍间里,上等的香茗已经烹好,放在雕了仙鹤的炕几上香炉,也飘着缕缕青烟,香气怡人。
明显,木老夫人已经等候邢嬷嬷多时了。
邢嬷嬷被香苹引进屋后,木老夫人没让她给自己行礼,而是打发了丫鬟婆子,直言问道,“含玉,婉月,婉柔,婉晴三人里,你认为哪一个最为合适?”
含玉是邢嬷嬷年青时的名字,木老夫人和贤贵妃早年相识,自是知道。
邢嬷嬷在一旁的小几上坐下,笑道,“无论相貌还是气度,婉月姑娘都是头一份,”略一停顿,邢嬷嬷转了语气,“只不过,自古以来,讲究的都是好事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