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二夫人的笑脸僵在了脸上,回头去看木老夫人。
木老夫人收了笑脸,冷着声音问道,“怎的,想让玉姐儿和芳姐儿跟着你们住?”
大肖氏连连摆手,神色慌张的道,“怎会,怎会?玉姐儿是安平侯府里正经儿八百的姑娘,怎么能跟着姨娘住乱了规矩呢……”
奴才就是奴才,就算是生下了姐儿、哥儿抬了姨娘,依旧是奴才。姐儿们哥们儿是主子,自有嫡母教养。
就算没有嫡母,也要当家人放了话才能由姨娘亲自带。
小肖氏用帕子捂了脸,哽咽着声音道,“老太太,那夕林阁以前是历哥儿和二姑娘居的地方,玉姐儿和芳姐儿何德何能,怎能居到那里去?”
大肖氏大哭出声,“老太太,我愧对太太,愧对老爷,是我没有照看好历哥儿。如果不是当时带着身子,我真想随历哥儿去了。如今我苟活于世,又怎能让玉姐儿去居她哥哥的屋子……”
“还请老太太收回成命,”小肖氏开始磕头,“就让夕林阁,空着吧……”
大肖氏和小肖氏的一唱一喝中,木老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屋里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木婉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抬头去看木婉月,只见木婉月咬着唇,含着泪,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全是恨意。
再去看木二夫人,只见她沉着脸色若有所思,眼睛也时不时的向自己瞄过来。
小心翼翼的去看木老夫人,却不想和木老夫人愤怒的眼神相撞。
眼前一花,一件东西伴随着木老夫人的怒骂飞了过来,“你这行克的孽障!”
木婉薇躲避不及,那东西刮着她的耳朵划了过去,掉在地上‘啪’的一声碎了。
竟是一只茶碗盖。
木婉薇站起身,只觉得耳朵火辣辣的痛,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
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跪在地上的芳姐儿。
芳姐儿哇的一声哭了,指着木婉薇对小肖氏叫嚷道,“娘,她踩我衣服。”
小肖氏忙捂住了芳姐儿的嘴,不让她再说话了。
芳姐儿一哭,木婉薇更不知所措了。她看着这屋子里的人,觉得每一个都那么陌生……
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她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可随即又站了起来,脊梁挺得笔直。
她紧紧攥着帕子,直视木老夫人,镇定着声音道,“老太太,婉薇……上善本就是修行之人,还是让上善回道观吧。”
木老夫人更加怒了,指着木婉薇的手气得直抖,嘴里只重复着‘你这孽障’一句话。
木婉薇擦了眼泪,去意越加坚决。她坚起右手行了道礼,“承蒙木老夫人,木二夫人这些日子以来对小道的关照,小道此去不回,万望两位善信珍重。”
说罢,转身就要往外走。
“反了你了!”木老夫人拍案怒吼,手中的茶碗又向木婉薇砸了过去,“春苹,将这孽障关到佛堂中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放她出来!!”
春苹招呼了丫鬟婆子刚动手,便听屋外一个略显苍迈的声音传了进来,“谁是孽障,又将谁关到佛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