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子进了十一月,天上落了入冬后的第一片雪花时,这事儿的真正原因才传到木婉薇的耳朵里。
准确的消息是秋锦带回来的,她趁着落雪活计少特意请了三日的假回家去取往年的的厚暖衣。
张成夫妻两聊天时,她捎到了那么一耳朵。
回了紫薇园后,她连衣服都没换就到了主屋里,一边就着炭盆烤火,一边将听来的事倒了个一清二楚,“……田姨娘可是羞臊死了,连衣裳都没穿好就往白玉屏风上撞,口口声声说是没法见人,也没脸活下去了。田姨娘花儿一样的俏人要寻死,老爷能不心疼?而且,听说老太太几番对老爷敲打,说田姨娘是个狐媚子,想要掏空了老爷的身子……”
屈妈妈闻言轻咳了声,抬头瞄了秋锦一眼。
秋锦自知失言,忙做了结论,“总之,冬雨听墙根,该死!琴姨娘在老太砇面前乱嚼是非,该罚!”
木婉薇听后点头,“如果六姑娘说的那件事是真的,那受这样重的处罚还真是应得的。”
“可不是,琴姨娘是什么样的人?这次没哭没闹,算是将这事认下了……”
“哭闹又有何用?”屈妈妈讽刺的一笑,“理亏的本就是她,她就是哭了闹了,还能有了好结果不成。不仅更加惹了大老爷的厌烦,还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别看现在她是落难了,若她肚子里是位哥儿,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秋锦点头,来了兴趣,又说起了听到的别的趣事。
木婉月推了花家的亲事后,北平侯夫人就一直在京中的名门望族中奔走相看。一个月里相看了不下二十个姑娘,那阵仗,倒像给皇上选妃子了。
最终,还真让北平侯夫人看中了两位姑娘。其中一个是镇国公的嫡长女柳纤雪,另一个则是前礼部侍郎苏泽的嫡孙女儿苏锦竹。
这两位姑娘,一个为武将之女,一个为文臣之后,从家门家风家中权势到姑娘的相貌作派规矩,都是要比木婉月强上百倍!
木婉薇轻咬舌尖,叹道,“这,这不能成吧!”
花府在这两府面前比起来是上不得台面寒门小户,人家怎么可能会将女儿低嫁过去。
木婉薇不知苏侍郎府上会如何表态,只知镇国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镇国公这一辈子,最看不上的就是带着酸腐之气文人,不可能将女儿嫁给个舞文弄墨的书生。
秋锦却笑了,“要不说北平侯夫人的确是有些能耐呢,这两个府上虽然没有答应,却也都认真在考虑这事了。其实花家公子也不错,要真能考上状元,可是前程似锦!”
“说的轻巧,你当那状元是你妆台上的珠花,说拿就拿?”木婉薇依旧坚持已见,她坚信柳纤雪的良人不会是花家公子,怎么着,也得是个能提刀策马,上阵杀敌的将军!
待到落了第五场雪的时候,新年到了,消失了足足有三月之久的木老侯爷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在得知了木婉薇还在闭门思过后,怒喝一声‘胡闹’后,把木婉薇放出来了。
只大肖氏和玉姐儿还关着。
木老侯爷的话说的明白,嫡姐教训不懂规矩的庶妹,哪有奴才插嘴放泼的份!绑了卖掉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