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日下朝去御书房同皇上议政时,他窘着老脸问皇上能不能开隆恩,指定个妇科拿手的太医定期为镇国公夫人请脉问安。
皇上对镇国公的所做甚是满意。
满意镇国公善待妻儿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满意镇国公不居功自傲,时时守着为臣的本份。
不然,以镇国公如今的权势,同太医院吩咐一声,太医院还敢不拨了太医前去照料?
镇国公夫人有孕在身,自是不能管理镇国公府内的一切大小事物了。于是,这些杂事便都落在了刚刚及笄的柳纤雪肩上。
迎来送往,人情走动,皆是要柳纤雪先做主张安排,再念与镇国公夫人听后做了论断。
不过月余时间,她已是将镇国公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段时间里,木婉薇在炼废了两炉药材后,终于成功的炼出了一炉清心丹。虽然只有五颗,却也让她满心欢喜。
丹药出炉那一日,正巧朱佶与江顼来寻柳景盛一同去校场练武。木婉薇跑去行云阁找柳纤雪,与这两人在花间小路上不期而遇。
镇国公府人口简单,只有柳纤雪一个及笄的大姑娘。按李嬷嬷的想法,皇后是执意要立柳纤雪为太子妃的,在镇国公夫妇不表态的情况下,两个年轻人常见见促进促进交流,也算是好事。
至于其余三个女孩儿,最大的木婉薇才刚满十一岁,身形还未长开,实在没有什么可避嫌的。
镇国公粗人一个,自是不拘这些小节。镇国公夫人则是细细的叮咛了柳纤雪,若无意,就回避着,她虽是一府主母,却大不过皇后,不能将当朝太子往外撵。
木婉薇见到两人想要给他们行礼请安,可脚下又一时停不下来,最后左脚拌右脚,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此时已是阳春四月换了春衫了,小路上的石子咯得木婉薇胸前刚刚凸起的小包生疼,当下便在眼中含了热泪,就差噘了小嘴大哭了。
江顼大笑,上前蹲在木婉薇的身前,拿着扇子一拍她白皙的额头,取笑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何以行这样的大礼。”
木婉薇抬手捉了扇子,眼泪汪汪的道,“你再打我可咬你了。”
相互之间熟悉了,守的规矩也就不多了。
朱佶搭了江顼的肩膀,笑道,“你可别惹她,她要是一哭,柳家大姑娘非提了剑同你拼命不可。”
“我倒不怕大姑娘拿剑同我拼命,我只怕她咬我,你看她那两颗小牙尖的。”江顼把扇子松了手,将木婉薇跌倒时扔到一旁的褐色小瓷瓶拾了起来,颠了两颠后问道,“这是什么?”
木婉薇伸了小手去够,道,“还我,那是上等鹤顶红。”
“哟,正是小爷要寻的。”江顼将其收到袖子里,笑道,“归小爷了。”
木婉薇气得直拍地面,气急道,“你快把清心丹还我!”
朱佶摇扇大笑,对趴在地上耍赖放泼的木婉薇问道,“丫头,你是不打算起来了,要在地上趴到我们离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