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她曾经带着木家三位女孩进宫给贤贵妃观看。贤贵妃谁也没留,赏了些物件后将几人都打发回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木老夫人自是不会再让几位姑娘去参加选秀。反正都是落选,又何必去废那番力气?
邢嬷嬷见木老夫人不说话,板着脸子又道,“老奴说句不当说的话,贵府同贵妃娘娘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多年来拉扯提携贵府的女孩,无非是记挂着同老夫人早年的交情。可却没想老夫人如此不理解贵妃娘娘的一番苦心,竟暗自找了别的门路。”
所指,便是木婉月要入太子府的事。
木老夫人连忙好言安慰邢嬷嬷,说木婉月进太子府,是无意为之。
邢嬷嬷没将话挑明,接了木老夫人手里的茶盏喝了口,缓和了神色,“那老奴且问一问老夫人,是想让贵府的女孩进皇宫为妃,还是进太子府为为妾?”
木老夫人眼神闪烁,有些犹豫。
进皇宫为妃,侍候的是当今皇上。皇上万万人之上,对朝堂上的局势有着绝对的决定权。进太子府为妾,侍候的是未来的皇上。以后是万万人之上,可眼下却只能安守本分,对家族没有多少助力。
邢嬷嬷起身放下茶盏,挑了嘴角冷笑一声,“老夫人这般神态,老奴便是明白了。即是攀上了太子府的高枝,以后安平侯府的事,同我家娘娘便再无一丝关联了。老奴告辞!”
说着转身就往外走。
木老夫人连忙叫住了她,问道,“贵妃娘娘,看上的是哪个女孩?”
如果看上的是木婉柔姐妹,许是不防碍木婉月入太子府。
刑嬷嬷停下脚步,回头道,“我家娘娘看上的是贵府二姑娘。今年选秀是我家娘娘同皇后娘娘一同做主,只等着二姑娘去点个矛,便可正大光明的留在宫中为妃……”
未等木老夫人做出何表示,邢嬷嬷便又道,“只是,既然二姑娘已经有了入太子府的心,就不便再入宫为妃了。一女许二主,又是老子儿子。是个人家都忌讳,更何况是天家。”
木老夫人的心随着邢嬷嬷的话大起大落,一会又忧心木婉月进不得太子府,一会又忧心木家失去了送一个女孩进宫为皇妃的机会。
见邢嬷嬷坐回去继续喝茶,木老夫人心中明了了。贤贵妃定是有了主意,不然也不会让刑嬷嬷走上这一遭。
她在刑嬷嬷面前坐下,笑道,“含玉,你便明了对我说吧,贵妃娘娘,到底是何意思。”
邢嬷嬷抬起眼皮看了木老夫人一眼,终是笑了,擦着嘴角道,“老夫人可曾记得去年我回宫前说过的话?”
木老夫人自是记得,她当时问邢嬷嬷木婉月,木婉柔,木婉晴三人之中,谁更能入得贤贵妃的眼。邢嬷嬷说二姑娘就很好,无论样貌和身段都是出挑。只话音一转又说好事不如成双。
就因着这一句话,木老夫人才决定进宫给贤贵妃贺寿时带着木婉柔姐妹。
此时听邢嬷嬷再提起这茬儿,木老夫人心中通透了,笑道,“是我糊涂了,竟是将你的金玉良言忘到了脑后。只是,如今大选的初选已定,柔丫头和晴丫头……”
“只老夫人还有这个心,余下的事自不用老夫人费心,一切,有我们贵妃娘娘呢。”邢嬷嬷回答的爽快,提出的条件更为爽快,“只老夫人要想明白一件事。若贵府的三姑娘四姑娘进宫为妃,二姑娘,可就不能入太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