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薇研究的是药书而非医书,为的是能抹透药性,以便能更好的炼丹。
木老侯爷一句话,让木婉薇扔了药书捧医书,整日捉摸着怎么能把那个左胸膛上有个一黑手印,后背全是血的男人救醒。
说是男人,有些牵强。最多也就算个身材高大些的少年而已,虽面无血色,却可看出眉间的稚气。
木婉薇捧着医书无处下手,除了知道这个晕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外男是因受重伤才成这个样子外的,其余一无所知。
木老侯爷倒也没彻底放任不管,他会时而走上前来看一两眼,而且会告诉给木婉薇一些有用的信息。
例如,这个外男胸口那块瘀青,是因为中了一掌。什么掌不知道,反正是伤到内脏了。
例如,背后的的伤从切口的宽细深浅来看,是剑伤而非刀伤。伤口泛黑,剑上应该有毒,至于什么毒,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如,给外男灌巴豆是不行的,大黄不行,天麻也不行……
‘丫头你快住手,灌化了水的金创药更不行!’
木婉薇耷拉着肩膀,对木老侯爷没一点的好脸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弄得本来就缩手缩脚的她,连往前靠靠都不敢了。
最后实在没辙了,木老侯爷将屈郎中悄悄的叫进府里,让他帮着给看看这个外男的伤势如何,又要如何救治。
屈郎中不愧是个大夫!
给外男把了脉,按了胸,翻了眼皮看了眼珠后,提笔开了三副草药。
至此,木婉薇由大夫变成了守炉熬药的。
屈郎中眼瞅着一锅草药被猛火烧成黑末,抽搐着老脸,忍不住问道,“五姑娘,您,这是炼丹呢吧……”
于是,木婉薇由熬药的变成了给屈郎中打杂的。递递净布,拿拿脉枕什么的。屈郎中不可能日日待在安平侯府的后山,她便将那个外男每天的状况记下来,等屈朗中来了再交给他细看。
根据木婉薇记录的病情,在屈郎中开了四次草药后,外男终是退了热,后背的剑伤开始愈合了。
这段时间里,木婉薇在屈郎中的指点下,对各种药材的药性理解得更为通透。渐渐的,也能混搭着开出副退热治风寒的药方。只是拿捏不准分量,给人开的方子,熬水后给牛喝刚好合适。
屈郎中对木婉薇这个半路拣来的女徒弟还算满意的。在一日木婉薇回了紫薇园后,他对木老侯爷试探,若木婉薇不是个姑娘家,他想收为关门弟子,将一生所学倾囊传授。
木老侯爷笑呵呵的顾左右而言它,装傻充愣很是在行。
他最初让木婉薇给外男治病不过是一时兴起,后来木婉薇她跟在屈郎中后面乱转,是因为木婉薇想学药性,方便炼丹。
可要真让堂堂侯府嫡女去学医术,木老侯爷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屈郎中同木老侯爷也是多年的交情了,不然也不会没事就往安平侯府的后山跑。见木老侯爷不同意,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他的鼻子怒吼了一句,“你这个顽固不化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