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婆子带来的,正是木婉薇所要的百年老参和雌雄成对的何首乌。
樱桃把她领进内室后,她凑到木婉薇的面前,一脸谄媚的笑道,“姑娘,我把您的话传给那位夫人了。那位夫人当下便答应了,只这百年老参和何首乌比较难寻,她寻了好些日子才寻到。这不,一托人给我送来,我就给姑娘送来了。”
说着,把夹在腋下的蓝底碎花包袱拿出来,将里面的两个薄薄的锦盒放在了木婉薇的面前。
木婉薇抬起水眸看了杨婆子一眼,伸手把上面那只相对小一些的锦盒拿过来打开,里面正是一对何首乌。
只看一眼,她又放回还处了,随手端起茶盏轻饮一口,掩饰了眼中的疲倦。
眼下,她哪里还有心情炼丹。
杨婆子见木婉薇只喝茶不说话,指了指另一个锦盒,道,“姑娘,那只百年老参您就不看看吗?”
木婉薇闻言又将那只装了老参的锦盒拿来看,一打开,一张百两面额的银票赫然摆放其上。她不由得将疑惑的目光看向杨婆子,问道,“杨妈妈,这是何意思?芙蓉养颜丸,只换,不卖。”
屈郎中来时,木婉薇已经同他打听了炼制芙蓉养颜丸的那些药材的市价。一百两银子,根本就买不下一粒芙蓉养颜丸。
想到这个,木婉薇就肉疼。
最初她不知这东西有多金贵,送人的时候都是一瓶一瓶的送。现在想想,自己竟是不知不觉送出去了几千两银子。
送给镇国公夫人和柳纤雪姐妹的也就罢了,毕竟不是外人,可香姨娘和承大奶奶和她有几分关系?
特别是承大奶奶,借着那丹药将脏水全泼到了她的身上。
杨婆子连连摆手,正了神色,对木婉薇掏心掏肺的道,“好姑娘,您只想着要了药材不赔就好,却没想您在火前烟熏火燎的那些辛苦。这仙丹是有市无价,只有您这独一份,凭什的让她们白得了去?我知道姑娘不缺这些边角碎银,可您还怕银子多了烧手不成?”
木婉薇一听,马上命秋锦去开妆匣子,称五十两纹银交给杨婆子。
秋锦面上一难,欲言又止。如今木婉薇的妆匣子里哪来的五十两纹银,边角旮旯都搜刮了,能凑上二十两便是大数目了。
杨婆子一把将秋锦拉住,面上带着许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姑娘,不瞒您说,帮那位夫人牵这条线,我,我也不是白跑的。那位夫人答应给我二十两银子,这一百两您就放心收着吧……”
秋锦闻言一笑,对杨婆子道,“杨妈妈做得好买卖,一不出银子二不出力气,只动动嘴皮子到手了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这,可是您三年的月例了吧。”
杨婆子没有否认,搓着手又客套了几句后,问木婉薇什么时候能把芙蓉养颜丸炼制出来。
木婉薇问了秋锦今日是什么日子后,对杨婆子道,“再过五日是吉日,炼丹需要一个月的时间,等我炼出来后,再让秋锦或是樱桃去告诉你。你咽那位夫人,至多五十日,仙丹就到她手上了。”
杨婆子得了准信,欢天喜地的走了。
杨婆子前脚一出紫薇园的门,合子后脚就跟了上去,悄手悄脚的,似做贼一般。
内室里,屈妈妈扰心的问木婉薇,“姑娘,眼下这种境况,你还能净下心来炼丹吗?”
“我的确是不想开炉炼丹来着。”木婉薇拧着嫩白的眉心,道,“可你想,绿萼不见了,莺姨娘怎会发现不了?左寻右寻寻不到人后,定会猜到绿萼已经暴露了。到那时,只怕就是下毒这样简单了,不定还会生出什么事非呢。我倒不如借着炼丹的由头,带着绿萼去后山待上一两个月。先稳住莺姨娘,慢慢想制她的法子。再说……”木婉薇把那张银票拿在手里抖了两抖,轻垗柳眉,对秋锦问道,“我手中的银子,怕是不足五十两了吧?”
如果足,以秋锦的性格绝对不会被杨婆子一拉便站住。她定是去里面称了银子,拿出来放在小几上撑了脸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