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大量的冷水洗了脸后,对季姨娘肯定的道,那包粉末,是春药无疑,且,是药效奇佳的春药。那半盏残茶里的下的春药,和那包粉末同属一种。
听了这话,季姨娘拍桌怒起,命丫鬟端了证据去了木二老爷的书房。
季姨娘素来是梗直的性子,将那包粉末往书案上一拍,大声道,“老爷,这次的事错不在宏宇。全是卢碧云那个贱蹄子做下的手段,她给宏宇的茶里下了春药,您若不信,我可以把王郎中叫进来,也可那贱货的丫鬟被我关在柴房,老爷一问便知……”
木二老爷背对着季姨娘,老泪纵横。他就这么一个嫡子,受了冤屈他不仅没能问清楚查明白,还一气之下把他打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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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薇园内,同二房一样灯火通明。
自宇二奶奶醒过来,木婉薇便坐在绣墩上,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深怕一错眼珠,她就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宇二奶奶神色呆呆的,已经不哭了,脸色白得如纸一般,嫩白的脖颈上有一道触目惊心青紫色勒痕。
木婉薇抖着手,从旁边的水盆里拧了条帕子,小心翼翼的去帮宇二奶奶擦那道伤痕。
宇二奶奶捂着脖子猛的咳嗽起来,她爬在床榻边上,吐出的全是带着血丝的吐沫。
木婉薇看了害怕,一边轻拍宇二奶奶的后背,一边让秋锦出去请郎中。
宇二奶奶却抓住木婉薇的手,连连摇头,哑着嗓子道,“五姑姑,不用了。这事若是传出去……”
“你还管什么传不传出去?”木婉薇气得直跺脚,“你顾虑着这府里的名声,这侯府就干净了?”
宇二奶奶哽咽一声,眼泪又落了下来,“我现在还顾虑什么侯府的名声,我顾虑的是我家中老父老母……他们本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是我任性,绝食相逼,才逼得父亲点了头……如今我落得这样的下场全是报应,我自己找的……”
木婉薇抽噎一声,视线落在屏风上,落泪了,“这样的火坑,我逃都逃不出去,你却直愣愣的往里跳!”
宇二奶奶侧过头看木婉薇,苍白的脸上竟是带了一丝红润,“我第一次遇到你二哥哥时,我才七岁。那一日我和婉月在梅林里玩,够不到枝上的梅花,他正巧路过就抱起我去摘。他个子也不高,最后我们双双跌在雪地里。他怕我摔痛,就在落地时把我抱在胸前……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觉得真好闻……”
“有一次落大雨,我和婉月躲在八角凉亭里避雨。正巧他也在……”提起往事,宇二奶奶笑得甜甜的,“他见我的衣裳被大雨淋得湿透了,红着脸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傻傻的,顶着大雨自己跑了……那时,我们才多大,还远没到男女大防的年纪……”
“后来慢慢长大了……”宇二奶奶低下头,嗓子里含糊了一声,再抬起头来,额头上已是渗了汗丝,“他每次从店铺上回来,都会带些小玩意给我玩。我知道他把我当成妹妹,可我却没把他当成哥哥……”
木婉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才知道,原来宇二奶奶对木宏宇用情如此之深。
“他娶我过门时……”宇二奶奶目光落向不知明的点,无比留恋的道,“我坐在花轿里,看着他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面……那一日落着大雨,我却看到了满天的美人虹……那,那是我这辈子,最最幸福的一天……五姑姑,告诉你二哥哥,嫁给他我从没后悔过。今世我们缘薄,就,就到这里吧。来,来世,也别、别见了……”
木婉薇听得宇二奶奶语气不对,忙低头去看,只见宇二奶奶脸色青白,满头大汗,右手一直压在身下,绣着桃花的月白色的袖摆已经被鲜血浸透。
木婉薇慌忙叫秋锦进来帮忙,把宇二奶奶软棉棉的身子翻过来。
宇二奶奶的左胸上,赫然插着一枚桃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