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登门的衙役隶属京都小县寒县,此番所来为的是安平侯府在寒县强夺良民田地,逼死良民郑虎一家老少五口,逼迫郑虎遗女郑双儿卖身青楼为妓之事。
两门衙役深知惹不起安平侯府这样的门第,所以把门敲开后,很是和气的同木大老爷说要带长房夫人小王氏和三房长子木宏承回衙门问些事情。
木大老爷听后撂了脸子。
别说小王氏现在带着八个月的身孕,便是好好的,也万万没有到公堂上去的道理。
两个衙役见木大老爷不让小王氏随他们回衙门,便退而求其次,让木宏宇同他们走一趟。
木宏承一个大男人,没病没灾,总没有理由不跟他们回去吧。
谁知木大老爷还是不同意,眼睛一瞪让家丁把两名衙役往外轰。还言称得了空闲定要亲自到寒县去了拜见寒县县令陈大人,好好向他讨教是如何管治属下的。
两个衙役官小人微,哪敢和正五品的知府大人叫板。也没真用家丁拿着棍子轰,当下便缩着肩膀,灰溜溜的转身儿走了。
木大老爷怕惊动了小王氏的胎气没有回潇潇院去质问,而是把木宏承从外面的店铺上找了回来,细细问了他可是在外做了什么不容国法之事,强占了百姓土地!
木宏承一脸震惊,直喊冤枉,说什么也不承认。
木大老爷觉得这事蹊跷,细思一番后命人备轿,直奔了寒县县衙。
这个时候,小肖氏已是坐在房里哭得肝肠寸断。她没想到一别半年,自己的亲姐姐已经被乱棍打死,更没想到,自己视为亲女的木婉玉竟是在勾栏中为妓。
直哭得晕厥过去了两次后,小肖氏不哭了。她让丫鬟从前侍候大肖氏和木婉玉的丫鬟婆子都叫到了自己屋儿里,把事情的前后仔仔细细的问了一遍。
听到木婉玉自年前起就屡次溜出侯府去逛街买胭脂水粉后,她立了眼睛怒声问道,“她是从哪里来的银两,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银两!”
木婉玉一个月的月例能有多少,小肖氏的还要比她减半儿。两个人的月例除了日常所用,加起来不足以木婉玉每旬出府挥霍一次的。更不要说几个丫鬟都说木婉玉那段时间出手特别阔绰,高兴时甚至会赏半吊钱去给她们吃酒。
最后,一个以前侍候木婉玉梳洗的三等丫鬟怯怯的说,木婉玉出事前的那半年,同小王氏的关系特别好。
小王氏不仅时常给她一些首饰,还屡次给她一些散碎银子……
小肖氏听了后,把手边能够到的东西尽数砸碎!木婉玉不听话私自出府是错,可原凶却是小王氏。
哭够了,小肖氏把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重新整理了妆容和无事人一般去给小王氏请安了。
主房里,田姨娘已是跪在小王氏的脚下给小王氏揉腿,四个月的身孕已经显怀,不时招来小王氏一计恶毒的眼光。
田姨娘脸色苍白,微弯着身子,尽量不让凸起的小腹暴露在小王氏的目光下。低着头给小王氏奉茶时,眼中不时的流过一抹怨恨。
到了午后时分,木大老爷从衙门回来了,心情很是不错。
事情他已经打探清楚,的确是有一户郑姓人家伤了五条人命,唯一活下来的孤女入了勾栏为娼。
此事,正是小王氏和木宏承做下的。状告安平侯府的人,便是那个做了娼妓的郑双儿。
官字下面两张口,全看怎么喂。既然寒县的父母官陈县令顾忌着安平侯府的权势不敢上门拘人,那就一切好说。
按着官场规矩,木大老爷同陈县令坐下来品品茶,聊聊天,把应该说的话说开,应该表示的意思表示到位,这事也就了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