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薇这才知道江顼过来了,她用手顶着着越加酸胀的后腰,回头问了句前面如何了。
江顼把披风搭在木婉薇的肩上,连给绸带打结,边道,“胡郎中正在诊治着,母亲说这里用不到咱们什么,回去就是了。”
木婉薇点点头,这种事,他们也的确帮不上忙。眉头一皱,木婉薇握紧拳头垂了两下酸胀到让她牙痒痒的后腰。
屈郎中的脸色突然大变,连忙上前阻止道,“世子妃,您这带着身孕呢,再难受也要忍着啊。落着大雨的天头往出跑也就算了,毕竟事出紧急……可您总和您那腰过不去是为哪般?”
木婉薇闻言一愣,抬起的拳头顿在了半空中。她满眼迷茫的对屈郎中道,“你说什么?身孕?我?我就是中了暑热,有几日了,喝点酸梅汤……”
“暑热?”屈郎中大笑出声,他行医五十载,会看不明白妇人是不是有身孕?
他两步上前,让木婉薇坐在背雨的栏杆上,然后蹲下身子将木婉薇的左手拿起,把手指搭在了脉门上。诊了须臾,眯着眼睛笑了。
放下后又将木婉薇的右手拿起来,再诊了会后,下了论断,“没错,两个半月了,小家伙壮得很,那脉直弹老夫的手指头……”
木婉薇不知要如何反应了,这,就突然有了,她都认定自己不会生了,却突然……
她抬头去看和自己同样一脸震惊的江顼,呐呐的乱语了句,“……我昨个儿还和欣儿踢毽子,六十九个,我怎么可能……”
江顼心中的狂喜因木婉薇那句踢毽子而变成了出奇的震怒,出口的话几乎是半吼出来,“你带着身孕,竟然还和欣儿去踢毽子!”
木婉薇吓得一颤,抖着嘴唇无力的辩解道,“我,我不知道……”
她无辜的很,她不是不能怀孕吗,怎么突然间就有了,还二个半月了。
江顼将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有孕的木婉薇紧紧抱到怀中,爽笑出声,“我就说只需要半年,眼下,还没到半年!”
木婉薇下意识的用手护住小腹,神思还是恍惚的,她心中是高兴,可却不敢把那高兴实打实的落在心底,她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回到兰苑,木婉薇换了身干爽的衣裳,重新坐在外室里让屈郎中好好诊脉。
看着屈郎中满含笑意的面孔,木婉薇小心翼翼的问道,“屈郎中,你不会诊错了吧。”
她在不久前还来过葵水,虽然少,只带了半天,可也是葵水啊。
欣喜若狂的芍药连连点头,若不是因为木婉薇来了葵水,她也不会认定木婉薇没有怀孕,连日来的呕吐只是暑热之症。
屈郎中诊完脉后,提笔开安胎的方子,对木婉薇笑道,“那也正常,身子壮的人,有少数会在怀孕的前三个月来少量葵水,不会影响你和孩子的。”
将药方开好交给樱桃后,屈郎中站起身对站在木婉薇身后喜形于色的江顼抱拳道喜。
木婉薇飘飘悠悠的心终是落底了,在芍药送屈郎中出去后,她跳起身扑到江顼身上,抑制不住满心喜悦的道,“江顼,江顼,我,我真的有了……”
江顼被木婉薇这一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用手小心翼翼的护着木婉薇的肚子,心惊胆颤的道,“娘子,你能不能别像兔子一样乱跳?”
说着,将木婉薇轻轻的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伸手解开了木婉薇腰间的缎带。
木婉薇连忙阻止,带着身孕不能行房。
江顼却笑了,将炙热的大手轻轻放在木婉薇依旧平坦的小腹上,然后弯下身子把耳朵帖了上去,轻声道,“我就是想听听咱们女儿……”
木婉薇直道江顼说的话孩子气,才两个月能听出什么?一顿,又道,“你怎么就肯定是女儿?肯定是儿子”
“先生女儿,我喜欢女儿。”江顼侧身躺在木婉薇身边,亲了下木婉薇的白皙的额头,直道生儿子不急。
江顼不急,木婉薇急!对于生儿生女的问题上,她绝不让步,坐起身来,对躺在那里傻笑的江顼直嚷嚷,“一定要是儿子,你的世子之位……”
江顼让木婉薇躺在自己怀里,只笑不语。他不稀罕安庆王位,谁愿意要谁要去。至于孩子,还是女儿好,可以省下许多许多麻烦,“先生两女儿,然后再生儿子。”
木婉薇还想争辩,一想,忍下了。生儿生女他们说了都不算,再说,就算这一胎是女儿又如何,司徒静的孩子滑掉了,以后也难生养,江彬的亲事一直议不下来,她有足够的时间生下嫡长孙。
想是这样想的,可到了傍晚,芭蕉院里传出消息,司徒静腹中的孩子保住了,不仅保住了,郎中还下了定语,是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