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时,依旧是隔扇左坐男人,屏风右坐女人。
席面上,木婉薇一边吃着面前的饭菜,一边用余光司徒静高高隆起的肚子。暗想司徒静这一胎什么时候才‘生’。
按着日子来算,司徒静生产的正日子是十月中旬……
用过饭,安庆王妃兴致很好的拉木婉薇和司徒静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一边赏月一边说话儿。
其实安庆王妃的兴致不好,安庆王府和长宁长公主府联姻,明明已是八字有一撇的字了,可却不知为何,长宁公主突然就不同意了。
亲事黄了也就算了,近几日,江彬好男风的传闻在京都贵妇人的圈子里暗暗传来。这些人不是平头草民,安庆王妃再有能耐,也不能将这些贵妇人的嘴封上。而且也不能封,不然这‘谣言’会被做实。
安庆王妃私心想着长宁公主推掉亲事就和这事有关,可依着性子倨傲的长宁公主的脾气,若是真因这事而毁亲,那定是得理不饶人和她痛吵一顿。而眼下,长宁公主还当她是好姐妹一般,只是不提亲事。
这,就是她捉摸不透了……
好在是,那几只谣言只传了那么三几日,便被安平侯府传出的丑事给掩过去了。
安平侯府那个离合回府居了近一年的二姑娘,竟被郎中诊出怀了三个月身孕!
木婉薇这几日又是在水中火中过的,她虽已经认朝瑰公主为母又改了朱姓,可在别人的眼中,她依旧是安平侯府的五姑娘。
木婉月做出这等下流事,她脸上怎会有光?丫鬟婆子们背地里的闲言碎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也亏得她是从大风大浪里趟过来的,不然真会被气的动了胎气。
她心中懊恼的同时,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木老夫人掩丑的功夫一流,怎么就让这件事儿给流出来了?
安庆王妃和木婉薇各有心事话都不多,司徒静也沉默的坐在那里自己想事情,当无意识的发现自己一连吃了两块蟹黄糕后,心中一惊,趁着无人注意,连忙让巧明将那盘糕点端得远远的。
中秋佳节过后,木婉薇照例随江顼到宫中去给皇帝和各位娘娘请安顺带被众人围着参观。从宫中回来后,又到镇国公府居了几日。待镇国公夫人的病情好转,又恋恋不舍的回了安庆王府。
此时,芭蕉院的丫鬟婆子已是忙碌起来,接生的产婆和奶娘都已到位。只等着司徒静大叫一声肚子痛,然后顺利分娩下安庆王府的嫡长孙。
在安庆王妃紧锣密鼓张罗的同时,木婉薇也让芍药给告假回去成亲嫁人的合子传个信儿,让她和她男人何文借几个人手,将那条小巷紧紧的盯起来。
秋锦临盆的日子同司徒静差不多,木婉薇让她好好休息待产,不要再理这杂事儿。秋锦却不听,挺着硕大的肚子,能在一天里带着绿萼和杏花儿从那条小巷子走上两个来回儿。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耗下去,转眼就过了十月中,本应该司徒静临盆的日子。再转眼,连安庆王的千秋宴都过去了。
安庆王妃暗暗着急,女人产子,是有比郎中说的日子晚的,可再晚,也晚不上一个月之久。这若是传出去,会生出许多闲言碎语。
进了冬月,天气骤然转寒之时,张成家的在那条小巷子里乱晃的时候,突然发现在巷子中间宅子里住的那个丫鬟要临盆了。
听得那一声声让人心底发麻的惨叫声,张成家的一溜小跑,让绿萼赶快去将这消息传给已回到木婉薇身边当差的合子。
当天傍晚,芭蕉院里开始忙乱,丫鬟们进进出出准备一些临盆用的东西。随着司徒静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产婆和郎中被急急请到了安庆侯府中。
木婉薇听闻后忍不住一笑,对已经挽了妇髻,眼中升起雀跃神色的合子道,“芭蕉院里既是有动静了,那这个丫鬟生下的是个男孩。让你男人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