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薇一直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可却不知道,自己竟是人微言轻到被皇后和贤贵妃齐齐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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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人都是如此了,就更不要说她所说的话了。
安静的只偶尔听到一两声鹦鹉叫的寿康宫里,皇后和贤贵妃在各自脸上带着看似亲切的笑意,对视了许久许久。
这期间,她们身后的宫女嬷嬷如石头刻成的一般,别说出气,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就这样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皇太后身边的嬷嬷出来唤木婉薇到进殿里去坐,两人才各自笑出了声,你一句皇后姐姐我一句皇后妹妹的唤了起来。
随之,寿康宫凝结了的气氛又拨动了起来。木婉薇,也不于是透明的了。
皇后回头柔柔的对她一笑,让她赶紧到殿里去莫着了风寒。贤贵妃则转过身子轻拍了木婉薇的肩膀一下,轻声细语的道了句,“安庆世子妃,因这孩子,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说罢,同皇后手握着手,有说有笑的出去了。
木婉薇又在原地呆愣了会,因贤贵妃的话,和她们两人的态度而变得心事重重。便是后来进到内殿里去同皇太后说话儿,也是心不在焉。
直到宫宴结束,抱着启哥儿坐在回镇国公府的马车上,她的神思还是恍惚的。
江顼在宫宴上喝了不少酒,正靠在车壁上养神。快到镇国公府时,他睁开眼,问抱着孩子坐得离自己的远远的木婉薇在想什么。
木婉薇也没瞒着,她清清楚楚的将寿康宫中贤贵妃说的话说了一遍。末了,看着昏暗光线下江顼的脸,颤着声音道,“江顼,不知为何,我心里慌得厉害。”
其实木婉薇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可她却不敢说出口。她想同江顼求证,可话到嘴边儿又咽了下去。
江顼听后沉默了须臾,对木婉薇安慰道,“别慌,一切有我。”
虽只淡淡的一句话,木婉薇却变得心安。稳下神思后,她又同江顼谈起回安庆王府的事儿。
正月初十时,安庆王妃曾派人来问木婉薇何时回安庆王府,木婉薇不想回去,便借口要准备参加上元节宫宴给推掉了。
如今月子出了,宫宴也参加完了,再没有不回去的理由。
可木婉薇是真心不想再踏入安庆王府一步,一想到要回去面对安庆王妃假腥腥的面孔,她就觉得心中如压了块重石般喘不过气。
江顼回答的简单,称病。
木婉薇可以一直称病到春暖花开儿,等他把手中的事情忙完了接她回去。
若放在以前,木婉薇一定不同意。哪有媳妇在娘家生完了孩子不回婆家,一住住半年的?
可这次,她同意了。名声这种东西她早没有了,心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上元节过后,便是皇帝答应给镇国公一个说法的时候。
正月十六,‘病’还未好的镇国公依旧没有上朝。可朝堂上的群臣们却不由得将目光都落在了皇帝的身上,想看他如何给镇国公一个交待。
只这思绪才在心中升起,便被一年也难得上朝一次的三指王爷给硬生生的打消了。
当着皇帝和众位大臣的面,三指王爷让侍卫搬了一口沉木箱子上来。打开后,里面是小半箱子帐册。
皇帝微递龙目,问那箱中为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