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佶,江顼,三皇子三人进去后没一会儿,他们贴身侍候的随从被打发了出来,站在小厅外,似三尊门神一般。
前来参加府宴的宾客们全都是善观风向,见到这番情形,虽席面刚开,也是纷纷装醉离席。
于是,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贵客们就走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大多是安庆王妃方面的近亲。
江婷看了小厅紧合上的房门一眼,缓步靠到木婉薇身前来了。弯下身子看了小小的启哥儿好一会,直言看着就聪明,又抚着尚平坦的小腹笑道,若自己腹中的孩子生下来能有启哥儿一半的讨喜就好了。
木婉薇对江婷柔柔的笑出来,直道三皇子相貌堂堂,江婷长花容月貌,所生下的孩子定会俊俏喜人。
听了这话,江婷娇声娇气的笑了,“那便借大嫂嫂吉言了……”
木婉薇见不得江婷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见娇客们走的差不多了,也就借口启哥儿困倦了起身回兰苑了。
当天,江顼回来的很晚,喝了不少,面色通红。人虽还站着,眼中却全是醉意。
江顼的酒品一向好,大醉之后就是睡,不吵不闹的。可这次,却把木婉薇捉到怀里,像摇了孩子般摇了许久。
嘴唇紧抿,一脸的心事。
木婉薇问他怎么了,他只说心里堵得慌。问为什么堵,江顼又不说了。许久后,又突然问木婉薇,“薇儿,你说,我不要这个王位,就当个富贵闲人如何?”
木婉薇想也不想的就点了头。
江顼将木婉薇紧紧的搂在怀里,心情大好的闷笑了好一会。然后身子一倾,将木婉薇压到床榻里想行周公之礼。
木婉薇却是皱着眉头,狠狠踢了江顼一脚。便是个富贵闲人,喝得一身酒臭也得沐浴净身。
次日一早,木婉薇是被江顼给叫醒的,言称今日要抱着启哥儿进宫。木婉薇往被子里一缩不愿起来,她踢了江顼一脚,被江顼狠狠的‘报复’了,现在懒得厉害。
江顼再叫,木婉薇怨声载道的对江顼道,“富贵闲人是不能用进宫请安的!”
“在没当成富贵闲人前,我还是安庆世子。”江顼对外面喊了声准备香汤后,摸进床榻里把木婉薇捉了出来。
两个时辰后,哈欠连天的木婉薇抱着启哥儿,跟在江顼的身后进了宫。
依旧是老路线,先是去寿康宫给皇太后请安。将启哥儿放下后,再去皇后的宫中给皇后请安。
这一转转悠下来,启哥儿的襁褓里被塞得满了金银锞子和各种小挂件儿。那些小挂件,哪一样拿出来都不是凡品。
回安庆王府的马车上,木婉薇看着那些东西对江顼打趣道,将启哥儿得来的这些东西变卖了,足够江顼做个很富贵很富贵的闲人了。
江顼也笑了,言说要多带启哥儿进宫,他这宝贝儿子进宫一次所得的东西,要比他半年的奉银还多。
启哥儿的百天过完后,江顼又开始起早贪黑的忙碌起来,一天也见不到个人影。
没了江顼陪着,木婉薇也越加不愿意去面对三个满嘴虚情假意的司徒家的女人。偶然得了朝瑰公主着了春寒病倒的消息后,木婉薇马上让合子几个丫鬟收拾箱笼,要回朝瑰公主府去给朝瑰公主侍疾。
东西收拾好,和江顼打了招呼后,木婉薇又去同安庆王妃打招呼。
虽木婉薇回安庆王府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可朝瑰公主毕竟是木婉薇名义上的母亲,安庆王妃心中再不愿,也是同意了。
可就在木婉薇临出发的前一夜,安庆王却突然病情加重了。当木婉薇被急急唤到主院之时,主院里的丫鬟婆子已经跪到了一地,司徒静已是在私下里命人准备寿衣寿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