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姚桐,是鼎鼎大名的燎云山姚家寨的大小姐!
我爹爹叫姚谦,是姚家寨的总把头,换做民间老百姓的话,就是土匪头,胡子头,第一把交椅……
总之,就是整个姚家寨属他最大就对了,谁见到他都要叫声大当家的。
身为他唯一的女儿,我在姚家寨中的地位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可现在,我却非常不爽,非常非常不爽!
凭什么大哥和二哥能去练武场学习姚家拳,我就不行?凭什么大哥能学剑,二哥能学枪,我却只能跟在美貌娘亲身边捏着小铁棍在布上扎窟窿!
没错,那是叫绣花儿,叫女红!可我就是不想那么叫!不想!
爹爹好声好气的劝我,说因为我是女孩,所以我要学绣花,哥哥们是男孩,所以要练武!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我更加生气!
我那大当家的胡子头爹爹和我那被抢来当压寨夫人的美貌娘亲,给我生了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眼下美貌娘亲的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听山寨里那个白胡子爷爷说,可能还是个弟弟!
生了那么多,都是男孩!凭什么到了我这里就偷懒,让我成了女孩!
面对我愤愤不平的质问,爹爹的脸,变成了厨房里水盆里泡着的那个猪肝一个颜色。
我舔舔嘴唇,饿了。
为了抗议不能去武场,我中饭没吃,在屋子外的树墩上坐了半个下午。虽然后来二哥哥偷偷送来了两块糕点,可那顶什么用?
本大小姐今年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儿,两块哪里够?
面对爹爹的无言以对,我冷哼一声别过脸,咽口口水不再去看‘猪肝’。明明就是他们不对,把我生成女孩就不说了,居然还不让我去武场!
这简直就是,就是……
杨伯伯说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叔可忍婶不可忍!
正硬气着,爹爹突然起身了,速度极快的退到了距离我一丈之外。
我心中一个机灵,回过头向身后看去。
身后,一个美的似画上人一般的女人,正板着俏脸,拿着一根鸡毛掸子向我急急走来!
没错,这人就是我的那美美的娘亲!
我不怕爹,不怕哥,不怕寨子里的三叔二大爷,独独怕我这脾气异常火爆的亲娘。
不敢再去细思,我跳下树墩,捂着耳朵就往山上跑!要是被捉到,那根扎毛红翎毛的鸡毛掸子非招呼到我的小屁股上不可!
身后,美貌娘亲将鸡毛掸子打在树墩上,怒吼道,“姚桐,你再敢跑一步,我非剥你一层皮不可!姚谦,还不把你女儿捉回来!”
听了这话,我跑的更快了。
我刚刚说错了,姚家寨里最大的不是我爹爹,而是我娘亲!我娘亲的话,对我爹爹来说堪比圣旨。
一个晃神儿,我被捉到了。不过不是我爹爹,而是杨伯伯。
杨伯伯最疼我了,躲在他的身后,我声声血字字泪的对我爹爹控诉,山下那么多漂亮姑娘,为什么独独捉了我娘回来当压寨夫人!
还是侯府嫡小姐的,看那番模样,可要比四叔家的四婶娘还要泼辣!四婶娘再生气,也不会叫嚷着拔了她女儿的皮,最多就是抽把小堂姐倒吊起来抽几鞭子而已!
杨伯伯听完这话笑了,抱着我来到我娘面前,道了句,“婉萝,桐儿还小……”
我躲在杨伯伯的身后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才几岁!我敢打赌,美貌娘亲在我这样大的时候,绝对没有我跑的快!
娘亲还是很卖杨伯伯几分面子的,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扔掉,说了几句我不懂事后,伸手把我抱了过去。
危机解除,我笑嘻嘻的窝在娘亲怀里使劲的蹭了蹭。娘亲的身上永远都香香的,我特别喜欢。
爹爹和杨伯伯到屋儿里谈事去后,娘亲将我交给了轻声训斥她不应该对我太过严厉的外祖母。
外祖母是在娘亲生下二哥哥后来到姚家寨的,爹爹自幼便没了母亲,便将外祖母当成了亲娘那般去孝敬。
外祖母拉着我的手,带我去小厨房的小竹桌上吃饭。菜是我最喜欢的溜猪肝,还有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伸手抓起一块猪肝塞在嘴里,我嘿嘿笑了。菜是娘亲亲自下厨做的,好好吃。
据爹爹说,娘亲是遥远的京都中,一个名门望府的嫡姑娘。后来不知道为何,就流落在外了。我觉得是贪玩淘气,我贪玩起来就乱跑,不过不敢跑远,只敢去后山。
娘亲在外的段日子很苦,四处颠簸。所以自小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她就学了一手的好厨艺。
至于遇到我爹,是因为杨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