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白中天的话,今日似乎没啥可商议的,正事需要私下谈。
娄千乙将视线对向何公公,并冲白中天打了个眼色:“白大人可有事奏?”
老人细细琢磨了片刻,大概是猜到对方用意,太后当真要向何公公开刀?她不会不清楚何公公是谁的人。
但想到昨日此女对峙满朝文武……立马弯腰:“回太后,臣有本奏,臣要参何天胆大妄为,目无尊上,更藐视朝堂,其罪当诛!”
“白中天你当真是老糊涂了,在大曜,除了王爷相爷和宸太妃,老奴看谁敢动老奴!”何天轻蔑地扫视过三人,语气铿锵有力。
“你大胆!”商玉噌的一下站起,指着前方侧对他的老太监暴呵:“朕乃九五之尊,岂容你一个奴才放肆?”
娄千乙反倒没那么生气,起身撩开珠帘跟着上前,眼眸含笑:“何天何公公是吧?
今天哀家就让你看看哀家治不治得了你。”语毕,沉下脸向后殿喊道:“来人!”
“呵呵!”何天仰高老脸,料定无人敢上前。
‘嗽!’
小竹手持长剑两步飞跨上台阶,转眼锋利剑刃已抵住何天咽喉,只等一声令下便直接取命。
这可把何天吓坏了,斜睨向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这是谁?似乎身手还不低,凤千乙何时笼络了个高手在身边?
他当然还不知道凤青月昨晚有派人到朝阳宫进行刺杀失败之事。
白中天还规规矩矩跪在地上,望着冲出来的侍卫,顿时背脊挺得笔直。
这个太后果然有些本事,再看被另一个侍卫以剑拦在外围的十几个太监,都做到这一步了,今天必杀何天。
是到立威信的时候了。
其实被拦住试图前去帮忙的太监们也没多惊恐,因为他们知道凤千乙不敢。
何天也是这么想的,纵使冰凉剑刃贴服喉管,也不慌不忙:“哼,太后可要让这侍卫小心着点,
若今日真误伤了奴才,宸太妃娘娘可是不会罢休的!”
“哟呵,白大人你看他,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呢,
这是真以为哀家不敢动他啊,呵呵!”似看到了一场滑稽笑话,竟没忍住当众笑了起来,但笑着笑着,残忍摆手:“杀!”
“你敢……唔!”
小竹始终冷沉着脸,大手狠狠抽过剑柄,再后退站立一旁。
何天直感到脖子一凉,紧接着鲜血喷薄,瞪大眼侧身惊诧地望向那侍卫,后捂住伤口栽下台阶。
随着几道重物落地的‘砰砰’声,彻底惊呆了被小兰拦住的十几个太监与周遭几名随侍宫女。
纷纷捂住嘴倒退,后把惊恐目光定格于那个还面带微笑的女人。
这一刻,他们才意识到此女多么冷情残忍,鲜血四溢,她却在笑,仿若杀人之于她不过是碾死只蚂蚁。
是……真把何公公给杀了,有两太监赶紧惴惴不安地脱离人群向各自主子报信去了。
其余人则一动不动,大气儿都不敢喘,更甚者已腿软到跪了下去。
见有人跪下,但凡活着的都跟着匍匐,大呼:“太……太后娘娘饶命!”
就连商玉都瘫坐进龙椅中了,正愕然地仰视娄千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杀人。
并非害怕娄千乙果决的手段,而是明白坐在这张椅子上将要面临更多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