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晏煜终于不再只盯着台子上看了,缓缓偏头,眼冒寒光。
许久才似笑非笑的来了句:“柏相是越发厚颜无耻了!”
“噗!”娄千乙一个没忍住,将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边擦嘴边惊异地看向商晏煜,我擦,他还会骂人呢?真特么难以置信。
不光娄千乙,但凡听到的人都呈木鸡状。
某柏只短暂愣了下神,后心情徒然高涨,故作不快:“嘶,王爷此话怎讲?
在下好心帮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咋还出口伤人呢?
也罢也罢,本相一向心宽,不爱与人计较,
这样,你俩将椅子给我搬那边去,惹不起咱躲得起。”
说着就站起来催促朱峰和另一名手下,那样子就跟要避瘟神一样。
这回商晏煜没再阻止,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脸色比先前更加阴沉了。
偏偏柏司衍得了便宜不说,还非得卖卖乖,一路骂骂咧咧:“当谁多稀罕你一样,
怪不得都不愿和你呆一块儿,就你这阴晴不定的怪脾气,
真没几个人受得了,行行行,就放这儿吧,咱离他远点!”
如此,椅子最终还是搬到了娄千乙旁边。
如此一来,两个女人坐正中,一边一位男士护航。
事情按照原来所想发展,娄千乙安安稳稳挨着柏司衍而坐。
可她并没觉得有多好,没看商晏煜抓着的扶手已经开始生裂痕了吗?
偏偏俊脸上还装得若无其事,你说你明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不爱跟人斗嘴。
还非要去骂一个生了条毒舌的人,不是找不自在是什么?
果然,柏司衍刚坐下就把脸转向后方,无声狂笑。
“此乃吾国新出土的一件宝物,仕女纺织图,拥有一千两百年历史,
先前贵国太后以拍卖形式卖出火药一物,那么今日此物也将效仿,价高者得,五百两起拍!”
沉重气氛没维持多久,台上已有人说话。
娄千乙心里一喜,原来今日忘归楼所谓的拍卖是在模仿她啊。
偷偷看了眼那脸色还是很臭的男人,虽然不是个好东西,但却不像很多富家子弟那般自大自负。
即使再厌恶她,若方法可行,还是会引用。
紧接着就是层出不穷的叫价声,相信不久的将来,拍卖行会遍布全大陆。
这可比商家自己给出个价格直接卖出强多了。
瞧瞧,价格抬得越高,台上卖主就笑得越欢。
商晏煜有所察觉般,眸子偏移了下。
却是还没看到偷窥者就又冷漠的移开了,显然胸中火气还未消散。
娄千乙暗自磨牙,就知道这家伙把对柏司衍的不满转嫁到她头上了。
该死的,这都叫什么事啊,躺着也中枪,还是冲锋枪。
随便他吧,天生也是敌对关系,呿,爱咋咋地!
“这块鸡血石不错嘛,拿下!”随着一块碗口大的鸡血石上台,柏司衍眼都不眨的向朱峰道。
娄千乙哑然,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不是让喊价,而是直接拿下?
后面凤青月也相中了件珍珠披肩、腰带套装,被商晏煜九千两入手奉献佳人。
连云千曳跟柳如修甚至谭美美都各自拍了件心仪的东西,唯独娄千乙。
其实她什么都想要,但实力不允许啊,只能干瞪眼。
“大姐,你怎么啥都不喜欢?看上什么跟我说,我买来送你。”
美美拍拍怀中,小声耳语:“我娘知道我要来买东西,给了我好多银票,别怕花钱。”
柏司衍也大方伸手:“银子多的是,随便买。”
那无所谓的口吻就跟他家银子都是大风刮来的一样,让某女恨得牙根都发痒。
要不是你们这些奸臣到处搜刮民脂民膏,搞得大曜乌烟瘴气,我特么至于这么抠门吗?
“呵,算了吧,若你们真有钱没处花,全给我送国库里去。”
某柏看看她,末了摇摇头,好气又好笑:“真无趣!”
“玉龙来了。”娄千乙忽略掉柏司衍的揶揄,直勾勾盯着台子上。
如此,全体回神,望着那被十人小心翼翼抬出的白玉雕塑垂涎欲滴。
真正压轴的珍宝,不论白玉材质还是雕刻手法,都属上乘,神龙飞天,活灵活现。
“我去,是真的汉白玉啊。”某女惊呼。
美美也吞吞口水,拉着娄千乙自夸自雷:“这要是放咱们手里,
效果绝对更加神乎其神,弄点干冰制造云雾,价格都能多抬一倍。”
娄千乙赞同点头,的确,这么好的东西怎就干巴巴抬上来了呢?
不过真东西就是真东西,隔老远都知道此物价值连城。
前面陆续展示的宝贝不少,却从没见女人这般惊艳过,柏司衍若有所思的侧头看她。
竟发现商晏煜也在往这边瞅,突然就后悔为什么没把玉龙算在计划内了。
实在是前面被这丫头狠捞了一笔,流动银两有限。
不然真不介意和姓商的争夺一番。
凤青月则对这玉龙毫无兴趣,这么大个东西,她还嫌带在身边麻烦呢。
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娄千乙与之喜好一致,商晏煜竟没再因她此时浮夸表情而有所轻视,反倒淡笑了下。
凤青月正沉浸在自己刚得手的那套珍宝中,因此没有瞧见,但娄千乙却察觉到了。
主要是男人的视线太露骨,不太在意地回瞅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差点给她吓出精神病来。
玉龙现世的关系,满堂哄闹不休,可以说除了她俩,全都对着高台不放。
被抓包,男人也没觉心虚,或许是因为走神,都没发现人家早就目睹过来。
笑你妹啊,这人有病吧?娄千乙使了几个警告眼色后,开始犯嘀咕。
因为眼睛都要抽筋了,那混蛋还在冲她笑,怪渗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悄悄观察周边人脸色,特别是‘事儿妈’谭美美,幸好都没看到,负责又要被误会了。
怪了,商晏煜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目的何为?不管是什么,都有些不自在。
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有‘帅哥’偷看她。
干咳一声继续送去凶狠目光,才发现不知何时人家已经调开视线,也恢复了一贯冷漠。
坐姿不失王霸之气,就跟先前种种乃她自己的臆想一般。
最好是眼花看错了,否则真不晓得往后该如何相处,太尼玛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