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工部尚书还来忏悔呢,她都没召见。
已有打算把水车建设满整个大曜的方案交给薛怀。
办成后,就直接撤掉尚书,抬薛怀上位,那时,已名正言顺!
“犬子能得太后赏识,是他之福分,但薛怀为人莽撞,空有一腔抱负,
不通为官之道,不怕太后见笑,
工部侍郎一职还是丞相看在微臣面子上赏赐给他的。”薛岑义尴尬的红了老脸。
白中天挑眉,打趣道:“丞相也总算是慧眼识珠一回!”
“呵呵,哀家知道他心思纯良,但的确实力不凡,
侍郎之位他当之无愧,薛大人放心,
他虽不懂为官之道,但哀家会护他周全。”不懂才好驾驭呢。
“那就承蒙太后关照了,顾丘那里,
微臣会替太后分忧,往后士兵家属的案子还是送到太元殿,
但有顾丘坐镇所有衙门,想必您所担心的那些事绝不会发生。”
这事算告一段落,白中天请示起另一件事:“太后娘娘,
如今文武百官既已上朝,那么六品以下的官员也可以不用再……”
“不可!”
某女赶紧打断,郑重其事:“真如此,岂不是说哀家过河拆桥?
既然乾元殿不许六品以下的官员进出,那么前段日子所有来上早朝的人全部论功加封六品以上,
至于授予什么职位,你去办!”
“您……您这不是在为难微臣吗?”白中天咬牙。
“此事你必须给哀家办好!”开什么玩笑,那会儿没人愿意来上朝,她都跟那些人混熟了。
大部分人还帮着她一起在筹备科举之事,否则科场周围能那么和平吗?
卸磨杀驴的事她干不出来。
“朝廷不是可以意气用事的地方,六品以上各个职位不是光有忠心就够,
还得有相对的能力,举个例子,您自从让邱义顶替了微臣昔日郎中之位后,
他就没办成一件郎中该办的事,全是微臣从旁指导……”
娄千乙依旧不肯妥协:“这不就对了,让他们的直属上司也都从旁指导嘛,
白大人,那些人还是你走街串巷游说来的,那会儿你也不是这么说的啊。”
她看他是越来越飘了。
“微臣……”白中天无奈了,好吧,咱这太后过于重视情义,也属好事:“他们大多都隶属于六部,
擅长的也就六部里那些事,而六部如今均无空缺,
若想升他们,只能将别的撤职,如此就等于立刻向二位党首正面宣战,您当真要这么做?”
薛岑义一听,连连摆手:“这使不得,时机未成熟,娘娘三思!”
娄千乙冷漠的将一本翻来玩的折子扔开,揉捏起太阳穴。
烦死了,为什么商玉还是个孩子?多么希望他如今已经长大,可以独当一面。
她只要在后面给出点小主意就行,尼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该死的,到底什么才行?
“哀家不管那么多,你俩就说吧,
这十九个人,要怎么才能留下来?”邱义她记得,带头弹劾原河的人,此人已经为六品之上,但其他的呢?
因为百官归来,所以朝堂已经不需要他们了?
那群人如果当真想走的话,今天看到这些多人早朝,他们都不会进乾元殿。
既然他们还愿意留下,她就绝对不驱赶,多不仗义是不是?
白中天苦笑,妥协道:“既然太后非要抬举他们,
又不能向二党发难,那便直接都升官阶为六品。”
“官职为何?”娄千乙问。
“这个……先暂代他们原来的官职,六品官衔为的是能进乾元殿。”
薛岑义继续反驳:“这不合规矩!”
白中天立马炸了,吹胡子瞪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此还能督促他们用功学习,等将来搬倒二党后,
按照能力推上适合岗位便可,要不你说怎么办?”
“俸禄呢?”
“自然是按官阶发放!”
薛岑义无话可说了,这不是胡闹吗?
太后也真是的,把朝廷当什么了?山寨?
只要出生入死过的人都要走哪儿带哪儿?
娄千乙对此勉强算是满意:“那就按爱卿说的办,另外十日后东门科场需要重兵把守,
几位大人拟出的题目哀家也看过了,很好,
这份名单你们看看,各地两百多名八品以下需要替换的官员,
知县、县丞、主簿等等全都需要换掉。”
其实单子是昨夜白中天交给她的,她哪里懂这些?
白中天暂代她跟商玉批改奏章之事,还不能跟薛岑义讲。
“微臣计算过,各地前来参加科考的人已有三百余人,
目前还有考生络绎不绝的从各地赶来,好些偏远地方快马加鞭抵达大梁也要几个月,
更别说那些买不起脚力的,可否再等等?”薛岑义如此建议。
别等那些人赶到了,科考已经结束。
娄千乙摸摸下巴,也对啊,像最遥远的梵洲,几千里路,遇到穷困的,都要靠双腿走来。
可是离冬季数月时间,需早早把‘父母官’们派任下去:“那今年算是例外,
开办两场科举,初夏一场,秋末一场,
且由国家出钱供养迟来的考生们衣食住行到第二场科举结束,你们看可好?”
“娘娘英明!”
总算什么难题都解决了,至于明年科举的事,就看她明年还能不能坐在这个位子上。
若没被拉下马,十年内就每年开办一场,直到人才溢满,再学古代那样三年一次秋闱。
商玉吃完午膳便直奔御书房和娄千乙交班了。
但现在他不再假模假式批阅折子,而是跟薛岑义读书识字。
因此现今最忙的不是娄千乙,而是薛岑义。
一边要太元殿批折子,还要负责教导小皇帝,为君之道他虽不是很通,可识文断字还是可以的。
傍晚,娄千乙又去了小瀑布,几处梯田已快完工。
这里是她对农业的实验基地,薛怀还特意搭建了个小木屋,供她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