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老婆子在这深宫里,却什么都瞒不住老奴。”
“离王和柏相除了是政敌外,还有其他渊源吗?”
“柏家小子倒没有,柏家那老家伙则是真心狠手毒,
当年那个兰溪唆使三殿下去质问太皇,就是那老家伙给皇后出的主意,
否则三殿下也不会变成这样,你说太后若跟柏家小子交好,二殿下会放过她吗?”
谭美美倒抽冷气,不行,这些厉害关系她必须告诉大姐。
尽量莫要再跟柏司衍来往,商晏煜从八岁就懂得算计。
十几岁杀死亲爹,后来又弄死小玉儿一家,这种人,能不惹就不惹。
离开时没忘问一句‘为什么您要告诉我这些?’。
老人家的回答是‘因为老奴觉得你能让王爷从黑暗中走出来!’
她能吗?虽然很想,可是那人压根不愿出来见她。
但她不气馁,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冲屋内欢快大喊:“商容佑,
你生辰时我会带上礼物过来的,绝对是你从没见过的稀罕玩意儿,拜拜,下次见!”
周婆头冒黑线,你也别挑在那一天啊,也罢,只要她肯再来就行。
等女孩儿离开后,商容佑低着头出来了。
依旧一身无暇白袍,发髻整齐,清润俊朗。
走到水井边打水,小声抱怨:“你和她讲那些作甚?”
“你当初给她食物,不就是希望她活着吗?今天若不给她讲清楚,
难免会惹出麻烦,不如早早交底,还能帮她们姐妹避开些危险。”
周婆见他打了半天,也没把水提上来,好笑的想,这孩子,手里不抓住点东西,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商容佑不再多言,将一桶水放脚边,就又回屋去了。
周婆见怪不怪,见桌上还有一叠点心没动过,扭头喊:“姬小姐特意给你带来的,还是吃点再睡吧。”
半晌没动静,周婆也不在意,把点心放到对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影果真出现在灯光下,并老大不情愿的坐桌子前,拿起点心咀嚼。
别人不了解他,但周婆会不清楚吗?明明心里欢喜得很,还一副勉强模样。
自那日小丫头离开镇妖堂后,他就天天站墙根底下听声儿。
直至确定人是真的离开了后,就不听声儿了。
但凡有人过来送东西,就会以为人家来了,回屋站窗口偷看,别以为她不知道。
商容佑的心思她能猜透,可商晏煜的,她早就看不透了。
还记得两位殿下出生时,天上霞光万丈,彩云染红了整座皇宫。
还当是有神明庇佑,结果……呵呵!
“太后娘娘喝了那些酒,怕是已经安寝了,
小姐您明天再去吧。”环儿看大小姐走的是永寿宫方向,细心提醒。
美美回忆起大姐离开时的模样,笑道:“好吧,回府!”
宫门已关,但见是东帅府的马车,守卫们都无需去问就将大门敞开了。
见此,美美觉得她有必要提醒下大姐,古代皇宫宵禁了是不允许任何人出入的。
听说以前也很严格,就因为凤璃心时常半夜到宫里找凤青月,先帝才废除了这一项。
但凡有点身份,都不得加以阻拦。
忘归楼。
‘砰!’
酩酊大醉的娄千乙被粗鲁抛却床铺里,沉吟了声便抓住被子继续四仰八叉呼呼大睡。
朦胧间,似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痛苦拧眉,眸子动动,勉强眯开一条缝。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用力推阻,入手处冰凉,像是铁制品。
还有些许发丝自指间滑过,即便思维难以聚拢,也能猜到身边人戴着大张铁质面具。
好难受,胃里火烧火燎,商晏煜你个混蛋,又他娘来这招。
懒得动弹,随便他吧,又不是没有过。
而且如果是商晏煜的话,她能接受,为什么能接受?技术好?长得帅?身材棒?
她不知道,总之不反感,还丁点不担心被坑害,这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安全感吧!
翌日。
朝霞环绕着晨阳越出山脉,照亮大地。
木桥上人头攒动,清扫的清扫,洒水的洒水。
巍峨高楼外,男男女女腰束绳索上下飞跃,用心清理着各处。
雅间内,夜江流对着铜镜整理着衣襟,即便瞧不见,也知面具下正一脸春风。
“王爷!”
守在门口的燕宵拱手。
商晏煜点头,面无表情抬步入内,后瞬也不瞬的凝视着镜前男子。
夜江流透过铜镜观察了下商晏煜的神色,果真透着阴桀。
想不到堂堂离王也会沉迷一个女人的身体,趣味盎然:“听说贵国的离王贪恋美色,
因此还特意建造了这座忘归楼,以便收纳天下貌美女子,
却不想也有对一人流连忘返一天,不过……确实销魂!”
末了勾唇转过身去,笑望某个正脸色不愉的人。
商晏煜腹前大手几不可查地捏了一下。
薄唇紧抿,面无温色,冷冷对视片刻,道:“夜王所求,亦是本王所求,
互利互助,但有些事,希望夜王听过也便罢了,
否则即使玉石俱焚,本王也在所不惜!”
“哈哈!”夜江流朗笑两声,点头允诺:“放心,你若倒了,
对本王百害无一利,而且离王连心头好都能与吾分享,这份诚意,吾收下了,告辞!”
拱拱手,不再逗留,潇洒出屋。
商晏煜深吸口气,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仰头饮尽。
后稍微一捏,茶杯碎裂,额头青筋争相暴出,一字一顿:“柏……司……衍!”
燕宵猛咽唾液,能把王爷逼到这份上的,整个大陆,也就这么个柏司衍了。
闷头过去将男人大手强行掰开,取出碎渣子,免得刺伤了手。
王爷的功力长进好生迅速,都未发力,就能把个杯子直接捏碎。
徒爪掐断人咽喉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厢,娄千乙已经醒来,正慢吞吞自行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