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用银子做门环,商晏煜,柏司衍,为了你们自己的私心,居然拿国宝开玩笑。
你们给我等着,迟早把房子给拆了,将树再供养起来。
小梅彷如猜到了娄千乙在想什么,道:“这周围以前也没住户,如今都给凤老爷私下霸占,
住的全是凤府亲眷,您看,西廊街上其他住户都被强行赶走了,整条街上的商铺全是凤家的。”
“哇,西廊街已经成凤府私有了吗?”惜瞳大惊失色,嘴巴半天合不上。
那得多有钱啊?
一条街呢,还是条不小的街。
娄千乙大致张望了下,这里应该算富人区和平民区的分界点,客流量非常大,繁华闹市。
凤安礼是要疯啊,活得比一国王爷还要风光,若换个明君,早弄他了。
“那不是宫里的仪仗吗?”
“别说话,赶紧进去吧。”
接连过来祝贺的宾客也视而不见的往院里走,听闻王爷相爷早就到场了。
他们都不介意凤安礼晾着小皇帝,谁还会将那母子二人当回事?
弄不好还可能惹祸上身。
娄千乙见确实没人会来接待,忍下不爽,牵起商玉:“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高泰、燕儿、惜瞳、小梅随哀家和皇上进去。”
“娘娘,末将必须跟着您。”夏侯霜抱拳,态度强硬。
“行!”有她跟着也好。
夏侯霜瞪向凤府大门:“末将觉得小梅说的不错,既然凤安礼不敬,您没必要再进去。”
娄千乙不为所动,今天必须想办法摆脱这层关系。
此后,再不是凤家女,不管将来凤家犯了什么事,都祸及不到她。
跨进大门,院内人声鼎沸,高朋满座,地板都是玉石铺就,桌上碗碟是新出的一批官窑,她都没用上呢。
但对见识过各种瓷器的娄千乙来说,这所谓的官窑连最低档次都配不上。
他们还不懂得上釉,外观看着难免单调。
可依然属死罪,竟敢赶在天子前面私吞官窑。
正想着呢,发现不远处一群贵妇正围绕在大堆蚕丝前流连忘返。
是蚕丝被芯。
这里没有棉花,除去动物皮毛外,余下最顶级的铺盖就是蚕丝。
如今用得起的不出十几家,并非蚕丝少,而是老百姓因缺地一事,并不怎么种桑养蚕,极其短缺。
即便有了也是用来做丝绸,以供富裕人家身上穿戴。
拿来做成被褥,属极奢华的门户,想必商玉见都没见过这种被芯。
问她晚上盖的被子里装了啥?
好吧,她也是到了古代才知道原来没有棉花时,人们是用芦花柳絮这些东西保暖的。
怪不得一到冬天就会冻死一片人。
小梅那话,芦花还是好的,像她们这些下人,被子里填的只有斩断的麦秆、干草。
“好生大方,娘娘,奴婢看她们就是拿出来故意刺激您的。”小梅努努嘴,对着那白花花一堆蚕丝抱怨。
娄千乙笑而不语,刺激?当她没见过好东西一样。
本来就在筹谋着将羽绒事业发展起来。
古人着实愚昧,说什么家禽宰杀后,不能再用它们的毛,脏污不说,还晦气不吉利。
呵,也没见他们穿貂裘时认为不吉利过。
“哎哟,瞧瞧这丝,真漂亮,比那些个动物皮毛可看着要稀罕多了。”
“也曾听说好些人把蚕丝用来填被,却未见过,摸着当真柔软。”
“哪里哪里,还是貂毛盖着温暖。”
“貂毛是好,但也只有冬日能盖,
但我瞧这蚕丝被子一年四季都可呢,而且貂毛哪有那么容易得?”
某女扬手,阻止高泰喊话,竖起耳朵听那群富家太太聊天。
有没有搞错?蚕丝能跟貂皮比吗?一个天一个地好不好?
“小梅,几床蚕丝被而已,她们有必要这么夸张?”
小梅狐疑仰头:“您忘了?蚕丝刚盛行不过三年,是自羽京国传过来的,
如今大曜并没多少农户养蚕,也就富裕人家会稀罕这些,
普通百姓都觉得麻烦又不实用,要是奴婢,
奴婢也不为会盖这么个被子就耗时费力去养蚕。”
而且天天要跟虫子为伍,想想都恶心。
好嘛,物以稀为贵,而这挥金如土的日子都因凤夫人一招偷龙转凤得来。
趁着能享受时赶紧享受吧,指不定哪天阴谋曝光后,就再也享受不到了。
向高泰打手势。
高泰上前几步,对着满院子故意对他们视若无睹的人高喊:“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场面瞬间安静,连带里面正厅内的一群人都停止了交谈,纷纷看向外面。
首位坐着商晏煜,在大曜,除了天子,就属他位份最高。
别说在凤家,在御书房里,那也是直接往龙椅上坐的。
柏司衍自诩和商晏煜旗鼓相当,平起平坐,但他从不拘泥于这类小事。
乖乖坐在主人凤安礼对面,听到高泰的喊声后,一抹不快流露脸上。
似乎很不想再见到某些人。
商晏煜放下茶杯,并没什么多余情绪,起身带领人们走出去。
果然,满院子的人都不知所措的待在原地,个别嚣张一点的还坐在席上充耳不闻。
而那凤千乙看似不甚在意,嘴唇却是紧抿一线,进退两难。
思忖须臾,抬脚步下台阶。
等到母子俩跟前后,双掌打开,前后交叠,双拇指高竖,后一点点弯要腰身,直至头颅与腰腹持平,郑重喊出:“参见皇上太后!”
娄千乙吓得向后倒退一步,什么鬼?
眼下向她行大礼的真是商晏煜?也太特么惊悚了。
商玉拉住娄千乙的手,跟着倒退,眼珠子险些脱眶而出。
刚才看他过来,还当是要训话呢。
其余人见商晏煜都行礼了,赶紧跟着跪地参拜:“恭迎皇上,恭迎太后!”
廊上凤青月一家见宾客全跪了,心里开始没底,特别是凤安礼,全然摸不透商晏煜的心思,这可如何是好?
方才听人来报,说龙撵将到,还特意把在外面迎客的奴才叫了回来,不许任何人出去。
而离王这一手,不是打他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