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司衍还在眨也不眨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要聪明许多。
的确没再觉得她哪件事在胡闹,正因为这样,让他心中愧疚扩散得越来越深。
“你老看着我干嘛?”摸摸脸颊,每天不都这样吗?难道有污渍?
“咳,没什么!”抿唇笑笑,后双手叉腰面向荷塘,不知不觉又斜睨了过去。
橙黄光束下,柔软饱满红唇越加诱人了,瑶鼻秀气玲珑,漆黑眼眸清澈无垢。
虽然一身华贵,又不像见惯了的那些后宫嫔妃恬静娴熟。
既有深闺佳人的柔婉,又有草原女儿的豪迈风韵,什么时候这个女子在他眼里如此……
迷人眼了?
娄千乙不喜欢他那种露骨的眼神,头皮阵阵发麻,搓搓手臂:“你到底在看什么?”
“有件事一直都觉得挺奇怪的。”柏司衍尴尬回头之际,话语不注意就脱口而出了。
“什么事?”
男人眉头紧锁,不愿多说,也拱手:“告辞!”颇有种仓皇而逃的意味。
可走了几步又顿住,睨向身后:“许多事不能光看表面,
在未得到确切答案前,最好莫要去误解,否则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不敢去看她是何反应,捏紧折扇快步走远。
什么跟什么啊,她误解谁了?
前言不搭后语,最近这家伙变得好生奇怪,老说些匪夷所思的东西。
但他那句飞蛾扑火她听懂了,如果是关于商晏煜的话,那么她前面的确误会了很多。
那人但凡有一点喜欢她,都不会临了连个招呼和眼神都不给。
之所以愿意和颜悦色面对她,是欣赏她的能力。
无所谓,反正也没深陷泥沼中去,随时都能抽身。
含笑趴在围栏上寻找蛙鸣出处,这种意境放到都市,啧啧啧,人间仙境。
“母后,儿臣困了!”椅子上,商玉迷迷糊糊转醒,打着哈欠要求回宫。
某女立马走过来,牵起他的手离开:“那就回去睡觉!”
找啥对象啊,安排好后路,一个人自由自在活一世多潇洒?
老了还有人送终,对,让那些个情情爱爱见鬼去吧。
直至宫门外柏司衍才停留下来,悠悠转身,望着宫墙的目光充斥着忧虑,久久难以回神。
永乐宫。
“娘娘,求您了,一定要帮帮奴婢,奴婢都快疯了。”
韵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好似对方若不帮忙,就真要发狂一样。
凤青月慢慢抬起青葱十指,对指甲上的豆蔻甚为满意,不疾不徐地问:“你要本宫帮你什么呢?”
“娘娘,奴婢已经心仪成王殿下许久,求娘娘成全。”
“嗯?”凤青月惊讶抬眼,好笑的瞅着下方婢女:“你……你喜欢那个傻子?”
韵茯见状,娇嗔撅嘴:“娘娘!”
“好了,跟你开玩笑呢,其实商容佑并非天生痴傻,
只是性格孤僻了点而已,与你倒也相配,
但那是在姬洛夕未出现之前,如今你拿什么去和姬洛夕相比?”不甚在意的继续摆弄指甲。
多久没这么身心愉悦过了?
好似自凤千乙从冷宫出来后,再没这般舒心过。
光是想想将那件事大庭广众讲出来后的画面就热血沸腾。
爬吧,尽管往上爬,你爬得越高,到时摔的也就越疼。
“这是怎么了?”凤璃心端着盘果子进屋,边吃边坐到凤青月身旁。
“还能是什么,这不,咱们韵茯看上成王殿那位了,
让本宫帮着出主意呢!”伸出两指,捻起颗葡萄慢慢剥皮。
凤璃心小嘴大张,后掩嘴喷笑:“什么时候那个傻王爷也成香饽饽了?
不过韵茯,我劝你还是死心吧,
别因你坏了青月妹妹的大计,离王可是很在乎这个弟弟的。”
韵茯已然梨花带雨,擦擦眼睛,依旧不肯放弃:“可奴婢是娘娘的陪嫁丫鬟,
就算家世不及姬洛夕,但也是娘娘的人,
她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娘娘相提并论?”
“话是如此,青月妹妹,你真就打算让凤千乙一直骑在你头上?
这都多久了,还不前去收拾?”凤璃心迫不及待的催促。
“急什么?先让她得意着吧,无妄海祭祀时,
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当着诸国君王的面戳穿才有意思。
看以后谁还会承认这个水性杨花的太后娘娘。
凤璃心眼中也滑过狡黠:“你倒是变了不少,以前可没这般沉得住气。”
韵茯闻言,立马磕头:“娘娘,奴婢等不了那么久,
听闻凤千乙有意等姬洛夕和成王归来时就准备婚礼,
娘娘,求您心疼心疼奴婢,求您了。”
“好了!”凤青月不耐烦的斥责,深吸口气,将剥好的葡萄扔回盘中:“不是本宫不帮你,
你自己想想,如今王爷都站在了她那边,
还有东帅府,衍哥哥,全都在拥护凤千乙,你让本宫怎么帮?”
“呜呜呜……”韵茯气呼呼的撕扯起袖口。
凤璃心单手托脑,思绪百转千回,后邪佞勾唇:“也不是全无办法!”
韵茯欣喜:“郡主请讲。”
凤璃心拧眉,冷言道:“别再叫那个称呼。”什么郡主,她早不稀罕了,敛去怒意,哼道:“你好歹也是圣女身边的心腹,
若连个傻子都抢不过来,说出去多让人笑话?放心,这次我亲自出马。”
“不管你俩想干什么,千万不能让王爷发现。”凤青月懒懒的警告。
永寿宫这厢,娄千乙刚沐浴完,浑身清爽,还没睡意。
今夜也不必到御书房密室和白中天议事,干脆到院里喝茶赏月:“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想独自待一会儿。”
小梅欠身,后带领着人们远离。
待全都退下了,娄千乙才瞅着月儿发呆,美美,你们已经见到杜云子了吧?
一定要把他请来,如此也能向天下人证明下咱们的能力。
先帝和老相爷亦或各国君主撼动不了的人,咱却能薅过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