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她幻想着自己与新郎正站在台上,身披洁白婚纱,台下坐着养育她长大的师傅,还有那群兄弟姐妹。
大姐用歌声为她送着祝福,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呢。
是啊,好特别的缘分,相差了几千年,我们还能相遇。
师傅,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想着回现代了,这里就是我的家,还有小杨哥、慧慧……对不起,美美不能去见你们了。
感受到了美美的悲伤,娄千乙也觉得眼睛有点发胀。
因为这一刻,她与美美将做出最大的决定。
就算哪日找到了回去的路,她们也无法保持初心了,唯有辜负一边。
望向商晏煜,为了你,为了我们将来的家,将来的孩子,还有我们的余生,我从心里背叛了我的师傅,我的兄弟姐妹。
“从此不再是一个人,要处处时时想着念的都是我们,你付出了几分,
爱就圆满了几分,一定是特别的缘分,才可以一路走来变成了一家人……”
迎上女人包含千言万语的目光,商晏煜感觉这一刹那,心都在颤抖。
自古代代流传的佳话数不胜数,却没谁能将男女之间的情感诠释得如此无懈可击。
他不相信一男一女能创造出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女人的用途,无非发泄积压一天的疲累,延续香火,其他都是惘然。
然,今时今日,这种观念似乎被这两个女人给打破了。
为了姬洛夕,容佑愿意走出皇宫,愿意忍受无数人围观去迎亲。
愿意当众下跪,愿意大庭广众就这么一直牵着她的手。
凤千乙叫这个为发自内心的快乐,回头看看过去,或许容佑真比他更懂得何为真挚的幸福。
娄千乙还在反复的唱着,唱给新郎新娘,唱给宾客们,唱给自己,别说其他闺秀了,连她现在都好羡慕美美。
和商容佑在一起或许无法轰轰烈烈,可平平淡淡相守一生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唱完后,放下吉他,下台来到新娘身旁,执起她的手,哽咽道:“结婚后就不许再随便闹脾气,
夫妻之间难免磕磕碰碰,一定要学着相互体谅,
美美,恭喜你,终于寻到良缘了,这辈子必须好好的,还有容佑。”
商容佑抬起眼,等待训话。
“美美她特爱胡闹,你要多费点心,如果她做错了事,
你也不要憋着,来跟我说,我帮你修理她,以后……她就托付给你了!”把女孩儿的手送到男人手中。
至今都没有将美美的情况说给他们,她觉得容佑应该不会在乎。
而且可能真的已经痊愈了,没必要再讲出来惹大家担心。
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一直盯着看,商容佑红着脸转开头,小声应允:“嗯!”
“拜堂去吧!”挥挥手,背过身不忍再看,这种嫁女儿的心态是什么鬼?
商晏煜则先一步同大夫人进屋,坐上高堂。
不舍归不舍,娄千乙还是有跟进去,瞅见商晏煜坐在上位,顿时纳闷不已。
他也算高堂?是了,这里若父母不在世,兄长可代替长辈。
原本她也被安排到商玉身边的,可她没同意,美美的母亲都还在呢。
商玉乖乖摆正姿势,第一次给人主婚,还是他最喜欢的美美姨娘与三皇叔,说不紧张是假的。
“一拜天地!”
商容佑引导着新娘子面向门外,后规规矩矩叩拜。
“二拜高堂!”媒婆继续挥着手绢笑喊。
待一对新人跪地后,大夫人老泪纵横的伸手:“起来起来。”
商晏煜倒是很淡定,永远都是那副威赫严肃的态度。
娄千乙撇嘴,切,心里都乐翻天了吧?
还装得一脸无所谓,就不能笑一笑吗?
随便拉出个宾客都比他脸色喜庆。
“夫妻对拜!”
美美压下心慌,学着电视里看到的那样退开几步,就怕一不小心闹出笑话留下什么污点。
头不敢随便偏移,总觉的凤冠快掉了一样,僵硬的跪地,继续拜。
“礼成,送入洞房!”媒婆咯咯笑着宣布结束。
“等等!”不等人们鼓掌欢送,娄千乙又站出来出声制止,并神神秘秘打了个响指。
商晏煜玩味的等着她的出其不意,有了前面那些美好说法,非但不想阻止,还有些期待。
拐角处,小梅和几个宫女将准备好的柜子打开,再格外小心地把蛋糕抬至新郎新娘面前。
“那是什么?似有股清香!”
“像是糕点!”
都聚精会神的打量起那一人高的稀罕物,顶端两个身着红装面人像极了这一对新人,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光是闻味道,美美已心里有数,经不住好奇,趁人们观赏蛋糕的空档,悄悄掀起盖头偷看。
哇,这么大的蛋糕,大姐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是奶油蛋糕。
一层叠着一层,像个堡垒,大姐有心了。
娄千乙接过把木制刀塞到二人手里:“来,一起握住,
新郎官带着新娘子切开最上面一层,然后再进洞房!”不忘取下俩面人塞美美手里,这可是她亲手学着捏的。
“谢谢大姐!”美美小声说。
“只要你能幸福,让我做什么都行。”某女别有意味的撞了她一下。
商容佑不懂,为什么他的成婚仪式会和书上描述的那般不同,可也没拒绝,握住妻子的手切下第一刀。
娄千乙鼓掌:“好,进洞房去吧!”
看客们见状,集体鼓掌,一起送上他们最诚挚的祝福。
门口,柏司衍凝望向那个恨不得将手心拍碎的女子,她幸福了,你呢?
你又要怎么办?可知你今生都或许得不到这种所谓的幸福?
怎么办?真的不想看到那样一天。
许是被今日对方的表现所触动吧,柏司衍在心中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冲身边的越少秋耳语道:“给他送样东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