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说服他,他若不愿意,我绑也将他绑走,让你再无后顾之忧!”这些争权夺势、尔虞我诈,她真的厌倦了。
不如抛开所有,自由自在逍遥一世。
她相信但凡商晏煜能逃出这座山谷,肯定能东山再起,她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他。
问题是现在大家已经败了,柏司衍不允许的话,商晏煜逃不出去。
若没有孩子,她愿意为了保留商晏煜的尊严,一起死在这里,又不是没死过,能和喜爱的男人共死,也是一种美事,不是吗?
但他们有两个小包子需要抚养,自己是孤儿,她不能让孩子们也成为孤儿。
“那我呢?”柏司衍讶异地凝视着她:“你的世界里一点都容不下我吗?千乙,他能为你做的,我都能,
是,当初我有意毁了你,所以才去找他要你,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们两个在联起手对付我,当时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
我早就知道你失身给他了,但我不介意,还将代表奉南国皇后身份的玉珏给予了你,
结果才发现竟是场阴谋,你认为我能咽下这口气吗?后来知道自己误会了,但还是不后悔,
反而还很庆幸,因为你终于是我的人了,
当时我就发誓,会用一生来对你好,在得知你怀孕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几天几夜都合不上眼,
那一刻,我再次视你为自己的妻子,谁知道……
呵呵,有些事不是不告诉你,
而是商晏煜一天不死,你就一天会想着他,
我以为只要他死了,你就会把目光转向我,我们一起坐拥天下,
你还是可以垂帘听政,两个孩子我本就很喜爱,哪怕是他商晏煜的,
我也会视如己出,会封子云为太子,这样可好?”
不要拒绝,凤千乙,你不可以拒绝,这颗心已经容不得你再来补上一刀了。
娄千乙哑然抬眸,震惊非常,搞出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她?
利用她顺利得到奉南国皇位,利用她围困干爹和商晏煜,利用她得天下,亏他能装这么久,演技让人叹为观止。
如今因为他们两个早就声名狼藉,可恼的是到最后居然还恨不起来,反倒跟她欠了他一样。
这一刻她相信柏司衍是真的很喜欢她,不,确切来说,是爱。
爱到都愿意立仇人之子为太子了,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呵,以前我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有男人喜欢,
看来是我小瞧自己了呢,柏司衍,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明白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
“别想再靠装傻蒙混过去,究竟答不答应?你放心,外公那里我可以去交涉,
知道你不想大曜国撤掉国号,好,大曜国不变,奉南并入大曜,都是一家人,
无所谓由谁当家,可商玉年幼,不适合那个位子,我可以放掉他们所有人,白中天这些统统不变,
你重情义,我知道,你不让换的人,我绝不动,
商晏煜可以活,但他必须离开朝堂!”离开大曜,离开他的视线,走得越远越好。
她没想蒙混什么,已经不止一次拒绝了,或许是她表达能力不够精确,才让他还沉浸其中,今天就把话讲清楚,哪怕会伤到他。
长叹一声,无比真诚的摇摇头:“对不起,他若不离开我,我便不会离开他,柏司衍,还是那句话,
我只把你当做兄弟,就算没有他,我们也只能做兄弟,并非是你不好,
反而你很好,但是爱情并不是说你对我多好就会产生的,
打个比方,洛夕对我可谓掏心挖肺,有时我都觉得惭愧,
可我不会爱上她!”
“她是女子,怎能相提并论?”
某女扬眉,环胸教育道:“爱情是不分年龄、国界的,两个人若看对眼了,什么都可以排除,
商晏煜没有你浪漫,没有你懂情趣,没有你幽默,许多时候我都情愿和你打交道,
也不想跟他啰嗦,但我就是喜欢他,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看不到他就会思念,知道他来边关了,会日夜心绪不宁,
甚至多次从梦中惊醒,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着急去朱雀国吗?
因为那位女皇告诉我,他练的阴冥神功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再不解救,随时都可能丧命,
唯一解法就是朱雀皇宫里一个法门,打破它,他就再不会毒发了,并不是因为要享受圣女的尊荣!”
每当说起商晏煜时,女人脸上都会透露出欢悦,双目灿然如天上明月,这深深刺痛了柏司衍的眼睛:“他来了,你担心,我你可担心过?”
“有啊。”娄千乙笑看向他:“你是我朋友,我怎会不担心?他多次怀疑过你,
可我没有,起了念头也会立即扼杀,我坚信你不会背叛我,可是……”无奈地摇摇头。
“我没有背叛你,也永远不会背叛你,只不过太自以为是了而已,千乙,若我今天杀了他,你会怎样?”
“要没有孩子的话,会跟他一起死,但有孩子就不会陪他去死,
我会用朱雀国跟你交换平安,带着孩子隐姓埋名,将他们抚养成人,成亲生子,
帮他们带孩子,等老了就去找他,过程应该不会很痛苦,毕竟爱不一定非要天天腻在一起嘛,虽死犹生!”
这就是她娄千乙爱一个人的方式。
柏司衍再无话可说,忙忙碌碌这么久,却是一开始就输了。
她说的对,爱不一定要每天都在一起,不一定非要占有,每天看着她高高兴兴的也很好。
只要你快乐!
往日穷追不舍的名利权势忽然都变得不重要了,因为她早就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便是人活着,最大的成功是自己高兴,双手叉腰,咧开嘴明朗一笑:“明白了,以后……以后……不会再让你难做的,
你继续拿我当兄弟,而我会试着慢慢遗忘这份不属于我的感情,成为真正的知己好友!”
“那你如何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一脸疑惑。
娄千乙轻嗤:“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