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正阳的建议让三人都颇为意动。
东方红酒业不缺钱,但是随着县里要入股,两个村的股权还会被进一步压缩。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高长松和杨文元虽然不情愿,但也算是“识时务”之人,知道抵挡不住,所以也只能接受。
沙正阳和他们提到矿泉水项目的效益也不会差,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热衷,但资金不足,而且前期还涉及到渠道风险,所以引入东方红酒业的资金算是分担风险和借用渠道的一个好主意。
“镇上愿意么?”潘忠贵突然问道。
“还不清楚,我还得回去向孔书记和樊镇长汇报,当然镇上不愿意也不影响,东方红酒业入股,而镇上在东方红酒业有股份,也算是间接入股了。”
沙正阳也不清楚镇上的真实态度,实际上他和孔令东提过了,但孔令东似乎有些不太感兴趣,反倒是樊文良很积极。
对于孔令东的态度沙正阳也有些捉摸不透,事实上孔令东担任镇党高官之后,沙正阳觉得自己和对方处得还过得去,尤其是在面临着县里想要用县酒厂来兼并东方红酒业这个“外敌”压力时,双方的关系更紧密一些。
但是随着东方红酒业兼并县酒厂事宜尘埃落定,涉及到更多的是县里的入股可能对镇村三家原有股东的股权摊薄,这又是一场拉锯战,孔令东对东方红酒业的态度也就模糊起来了。
沙正阳估计现在孔令东的态度也很复杂。
一方面东方红酒业正在渐渐脱离镇上的控制,一旦县里入股,哪怕并非大股东,但是县里也就有理由来插手东方红酒业的经营,同时自己这个东方红酒业的总经理也可以直接和贾国英、赵嵩和张喜全这些县领导打交道了,他这个南渡镇的党高官肯定分量就急剧下滑了,
但从另一角度来说,正因为随着县里的入局,镇上影响力消退,孔令东才应当更好的处理好与东方红酒业管理层的关系,尤其是和自己的关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维护镇上的利益。
在这个年代实际上股东的权益更多的还是被管理层所操纵。
说句不客气一点儿的话,镇上真要有些不太好开支的项目经费,比如招待费,又比如某项外出考察学习费用,真要拿到公司里来处理,还不是要看公司管理层的态度。
尤其是像镇上这种已经无法左右公司的股东,更需要维系好与公司管理层的关系才对,毕竟这些管理层都还是从镇上出去的,香火情还在,而且沙正阳也还是南渡镇的副镇长,这一点从属关系还在。
正是这种复杂的心态使得孔令东对沙正阳的态度也变得有些捉摸不定,有时候显得很亲善,有时候又对公司的事情吹毛求疵,让沙正阳也有点儿无所适从了。
在提出矿泉水项目时,孔令东就断然拒绝,很有点儿怀疑沙正阳不愿意把这笔商量好的分红款交回到镇上,这让沙正阳也很无语,孔令东的疑心也未免太重了。
不过对这一点沙正阳也没太在意,愿投就投,不愿意那就东方红酒业和三个村来联手干这个项目。
这一轮分红红旗村能拿到一百多万,东方村也能拿到近百万,两个村商议都会拿出绝大部分来搞这个项目。
三联村不出钱,但是把数十个山泉所在区域权属估价之后入股,再引入东方红酒业,也就差不多了。
这个时代基本上两个村的支部书记说了就算,也不需要村民代表大会来决定,顶多也就是在村委会内部进行一个商议,都很顺利的通过,毕竟这笔钱也是来得太顺利了,顺利得有些“意外之财”的感觉。
东方红酒业那边也就是召开了一个总经理办公会,出资两百万,占股百分之四十。
而红旗村出资一百五十万,占股百分之三十,东方村出资五十万加部分用地占股百分之十二点五,三联村以用地入股占百分之十七点五。
按照沙正阳的构想,这个企业命名为自然堂水业有限公司,得名于“源于自然,所以健康”这个词儿,注册之后立即开始征地修建厂房和省道通往选址地的道路,然后在以公司名义向县工行贷款二百万,由东方红酒业为其担保。
以现在东方红酒业的信誉度,哪怕是贷一千万也毫无压力,这源源不断的回款流水让县工行都恨不得跪舔这个超级大客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