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最为棘手头疼的是转型。
转型不是一天两天能做到的,甚至在方向上都不明确,如何转?往哪个方向转?
数万职工,哪怕只是一部分转型,那也是一个天大的事情,如何来实现转型?如果没有政府的一个详细可行的规划,根本不可能。
同时转型对于在石油行业干了几十年的工人来说,他们又如何去适应?这些都是问题。
坐在大班椅里,钟广标搓了搓自己的脸。
对于钟广标来说,问题很多,但是更为关键的是找不到几个可以推心置腹商量的人,这才是最让他无奈的。
集团公司刚组建起来,几个副总,除了省经委过来的那位还算和自己说得来,其他几位要么是长河能源过来的,要么是三大煤业和炼化上过来的,现在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工作大家嘴巴上都说得很来劲儿,但是具体到落实上,大家就噤若寒蝉了。
千般苦恼,却难以向人倾诉,钟广标叹了一口气,拿起电话,突然心中一动。
“正阳,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在党校学习,这会儿也该学完了吧?晚自习,你们还有晚自习?”钟广标有些好笑,“嗯,能不能出来?要请假,行,你去请假,如果实在不行,我来帮你请。”
半个小时后,钟广标的陆巡已经停在了党校门口,等到了沙正阳出门。
“钟书记,这么悠闲?”沙正阳一上车就打趣道。
“悠闲?你知不知道前天晚上我连夜从秦都赶回来,研究了一晚上,然后第二天和就和尤I长到王I长那里去汇报工作,昨天研究一整天,安排人去处理,今天下午才算是把事态控制住,勉强平息了下来,到现在我连晚饭都还没有吃一口。”钟广标气哼哼的道。
“这么严重?”一听控制事态,沙正阳就明白什么情况了,“又和中石油那边闹腾起来了?”
“哼,哪年没几回?”钟广标叹了一口气,“可这样何时是个尽头?翻来覆去,寸土必争,寸利必得,对于两家企业来说,似乎都成了关乎生死存亡了,可人家中石油可以折腾得起,我们长河石油呢?”
沙正阳见是钟广标亲自开车,也有些诧异,“这要去哪儿吃饭?”
“不吃了,没胃口,找个地方坐一坐吧。”钟广标有些疲倦的启动汽车,径直驶入车道。
感觉到钟广标情绪不太好,沙正阳宽慰道:“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要有个适应期,慢慢来就好了。”
“正阳,没那么简单。”钟广标目视前方,“我还是低估了难度,呆的越久,了解的越多,就越觉得这个任务太具有挑战性了,难怪王I长专门和我说要有一些受挫折吃苦头的心理准备,我之前还没有体会到,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
沙正阳若有所思,“钟*记,你所说的吃苦头受挫折,主要是指哪些方面?”
钟广标看了一眼沙正阳,点点头,“今天把你找出来,其实就是想和你聊一聊,我觉得你的脑瓜子要比一般人更灵活,搞企业我也在行,你说企业改革那一套也好,我也懂,但是我总觉得我的思维总还是停留在固有思维中,很多时候跳不出窠臼,不像你,很多点子都是别出心裁,另辟蹊径,我就想让你帮我给长河能源也把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路子点子,给我一些建议。”
“钟*记,您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沙正阳笑着道:“不过我倒是真喜欢一些有挑战意义的事情,而且不瞒您说,我这段时间也有针对性的在琢磨,我的舍友就是省计委矿业能源处的处长晁汉忠,他可是向我介绍了不少情况,我觉得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