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同浩在上一次沙正阳回来的时候就和沙正阳开玩笑,说沙正阳现在是把他害惨了,一个月都在家里住不了两天,几乎都在飞机和汽车上过,老婆孩子都怨声载道。
但沙正阳听得出对方内心的愉悦畅快,言语中透露出来的自豪和满足溢于言表,沙正阳判断这家伙这段时间大概是他到长河能源集团最舒心的一段时间。
没有哪个人愿意自己被闲置,而手里工作量大,忙碌,证明组织对你的看重和信任,你应该感到兴奋和得意才对。
真要把整个销售体系网络建设的工作交给别人,只怕鲁同浩又要骂娘了。
“鲁总,刚从机场回来,忘了开机了,刚打开。”沙正阳笑呵呵的道:“鲁总这段时间是不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啊?”
电话里立即传来鲁同浩豪爽的哈哈大笑声音:“正阳,你可真是学中文的,文采出众啊,我的心情再不好被你这一句话也得说得心花怒放啊。”
“得,鲁总,你的心情还不好,那还得要啥?我听说你这段时间武汉、南京、成都、上海、合肥、长沙、南昌飞来飞去,机上的空姐们都被人你认熟了吧,可千万别看花眼了,我说的一日看尽长安花可不是说飞机上的花啊。”
鲁同浩是和很喜欢开玩笑的性格,沙正阳知道这一点。
你越是和他开玩笑,他觉得你和他关系越亲密,而且沙正阳和他之间基本上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所以两个人关系一直维系得不错。
“正阳,你就贫嘴吧,你可知道我这段时间又瘦了好几斤,办公室跟着我一起出差的几个小伙子都在喊吃不消了,你还别说集团办公司的小黄你认识吧,还真的就这么跟着我跑了两个月就认识了东航的一位空姐,两个人正在处对象呢。”
鲁同浩的话还真让沙正阳吃了一惊,自己这嘴巴是不是有点儿毒了,一说还真准了。
“不能吧?我的预言这么准?”沙正阳把身体靠在大班椅里,微微向后仰着,晃悠悠的起伏着,如同安乐椅一般,“鲁总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可是有什么安排?我可是在哈萨克斯坦呆了一个多月,嘴里都馋得流口水了,就等人请我搓一顿了。”
鲁同浩一愣,再度大笑,“正阳啊正阳,这么艰苦?我这段时间虽然四处飞,但是肚子我可没亏待自己,到哪儿,一是住,二是吃,不解决好这两个问题,怎么和这些地头蛇们磨嘴皮子?行,今晚就在西都饭店吧,那里有几样菜大厨挺拿手,我听说你爸也是此道高手,尝一尝,比一比,……”
“那可就说定了。”沙正阳一口答应下来。
本来就想改善一下伙食,还在琢磨是不是把宁月婵、焦虹她们给拉出来搓一顿,正好鲁同浩赶上来。
本来沙正阳也打算和迅速融入到集团中来,现在阿克纠宾项目告一段落,今后一段时间他的精力要放在集团和长川实业这边来,所以和集团这几位领导以及集团公司内部这些中层干部迅速熟悉一下很有必要。
“嗯,说定了,到时候我再叫上几个人,你前段时间都在外边儿跑,人影儿都见不着,回来也是神出鬼没的,所以我也就没找你,现在估计你一段时间里要忙国内的事情了,所以正好了。”鲁同浩道:“你这会儿在办公室?”
“在,有事儿?”沙正阳知道对方肯定有事儿,而且鲁同浩话里话外也有点儿其他意思在里边,沙正阳一时间还没有琢磨出来,只有等到晚上见招拆招了。
“嗯,有点事儿,打算和你聊聊,我到你办公室来。”鲁同浩迅即道。
“哪敢劳您大驾,我到你那边儿来,我马上到。”
虽说两人都是集团高管,但是鲁同浩党委委员的排序要比沙正阳前面两位,而且鲁同浩资历也要比沙正阳深得多,所以沙正阳还是尽可能的保持着一种低姿态。
新到一个地方,低调是很重要却很有必要的,水深水浅,你需要慢慢摸索,俗话说的踩地皮子。
鲁同浩办公室在另一头,如果要上楼梯都不需要从沙正阳这边儿,需要沿着走廊一直走过去。
整个楼道走廊都显得很安静,只有沙正阳的皮鞋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
沙正阳这才注意到好像公司高层除了钟广标不在外,朱汉生和袁增桥的办公室都是关着的,这一层楼似乎空无一人。
谢福才虽然是集团党委委员,但是他只是挂名,主要工作都在长河石油那边,所以在集团公司这边并没保留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