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和爱,哪怕这是因为各自对工作思路上的看法不一致而导致的差异,但是客观上你却是对人家的工作造成了障碍,甚至对人家可能预期的业绩和成果造成了影响,这如何能让人愉快?
如果有机会能够扳回来,扭转局面,为什么不干?
沙正阳不清楚韦庆良在里边发挥了多大作用,但是作为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老资格副书记,他的最后一些想法和意见,肯定也会得到支持和尊重,尤其是在还有作为常务副省I长的李铭支持下,这种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鲍春睿在其中发挥了多大作用沙正阳不清楚,但是毫无疑问,他的适时出现助力一把,肯定还是有一些影响,无论是周远望还是王云祥都不可能对此熟视无睹,尤其是在还没有太多明确迹象的情况下,加大固定资产投资,拉动地方发展,怎么看都是好事。
这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考虑得到投资的效益比。
在他们看来,投入资本扩产可以拉动GDP增长,而企业建成的产能一旦开始生产又可以产生GDP,甚至产出煤炭,带来的运输一样可以带来GDP,收回货款还能带来消费,简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说效益比也好,边际效益也好,会不会带来产能过剩,恐怕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了。
当然人家也没错,这本来就是你企业管理层考虑的问题,你抵挡不住行政压力要按照领导意志去办,出了问题,自然就是你的问题。
沙正阳不清楚这种可能性现在已经有多大了,但是他既然知道了这种可能性带来的风险在增加,自然就要采取行动。
他从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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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王云祥的秘书联系还算顺利,只不过这是在春节期间,想沙正阳这样的一个还说不上有多大分量的干部要去向一省之长汇报,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肯定是会被婉拒的。
一句话就可以打发掉,假期结束之后到省政府来按照程序汇报,但这不是沙正阳想要的。
沙正阳当然是这么好打发的,他有他的优势。
王云祥的秘书小段他已经打过几次交道,而且私下里沙正阳也和小严接触过一两次,当然这种接触只是一种纯粹公事的接触,不过沙正阳的态度还是让小严很舒服,因为小严清楚沙正阳在王云祥心目中的印象和分量。
有时候一种态度能够决定一个人对你的印象,作为王云祥身边工作的秘书,严一民甚至只比沙正阳小一个月,但是他觉得自己在很多方面比起沙正阳来,简直相差千里。
正因为如此严一民一直对沙正阳抱有很大的兴趣和好感,而对方似乎对自己也一直保持着一种很超然的联系。
嗯,怎么说呢,亲近但不亲密,友善但却不是那种刻意的结交攀援,这种感觉恰恰让严民觉得很合适,可谓恰到好处。
对于一个领导身边的秘书来说,严一民一直对来自外界的这种接触持有很深的戒备心态,过于冷峻清高,容易遭人诟病,而太过活泛圆滑,容易授人以柄,甚至也很容易让领导产生戒心,所以把我其中尺度很重要,他也一直试图找到其中的平衡点,而他觉得自己和沙正阳之间的几次接触和相处,就是最舒服也让他最放心的。
这也让他意识到沙正阳能成功绝非侥幸,更非这是在某一方面表现优异那么简单。
可以说他认定沙正阳的未来不可限量,所以他很乐意在力所能及且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帮沙正阳的忙。
“阳哥,什么事情?”沙正阳是把严一民约出来见面的,就在严一民住的省政府老宿舍外的槐花巷口,这里闹中取静,五十米外就是一处菜市场,但是从这里绕过来人却不多,一个规模不大的咖啡厅在这里,生意一直不错,很多省政府里边的未婚青年都喜欢在这里喝咖啡。
不过沙正阳却没有进咖啡厅,而是把严一民拉上,开出到三公里之外的“外滩咖啡”坐下。
严一民略感吃惊,但是立即醒悟过来。
“别紧张,没什么大事儿。”沙正阳见对方有些惶惑,笑了起来,“过节了,本来想给你拜个年,但我知道你年前忙,身份也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