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沙正阳大吃一惊,朱凤厚当选副省I长才多久?不到两年,也就是一年半多一点儿,怎么也要走?“怎么回事?您要去哪儿?”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一个去向可能是国资委。”朱凤厚没有在沙正阳面前隐瞒什么,既然自己主动提出来,自然就是要说透,“这个去向的可能性最大。”
朱凤厚这么说,那基本上就是八九不离十了,“谈了话了?”
“嗯,节前谈的,估计如果没有意外,就是10月份吧。”朱凤厚温和的笑了笑,“我也有些突然,不过如你所说,能到中央部委去锻炼也是难得的机会,我一直在汉川工作,现在有机会进京,那也是造化,不过我估计我进了京,再要出京可能性就不大,我的年龄也摆在那里在。”
只给沙正阳的触动太大了,他一度以为茅向东可能是不是要离开汉川,理论上的确是如此,茅向东担任省委副书记兼汉都市委I书记已经马上要一届任满了,如果不能接任省I长,那么出去的可能性就非常大,没想到茅向东那里还没听到什么,却听闻朱凤厚要走了。
“这话说得不对,您才正值壮年,就算是要进京锻炼,那也还有机会重新下到地方,那个时候肯定又不一样了。”沙正阳宽慰对方:“国资委是新设立单位,也是中央对国企日益重视的一个体现,但是国企,尤其是央企该如何来管理和发展,这是一条一直需要探索下去的路径,而且会随着时代变化不断进化。”
“正阳,我今天来也就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国企,嗯,央企未来的发展路径,作为国资部门又该如何做到既要管到位,又要让企业活起来,这种管理艺术和尺度该如何来把握?”
朱凤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沙正阳时他见过的人中头脑最具有眼见且最灵活的,对于任何新生事物都有独到的看法,而且往往他的判断预测都几乎与这些事物发展相吻合。
互联网产业的发展壮大,光伏产业在秦都的兴盛,煤炭价格的起伏波动,甚至连煤炭价格和电力投资问题以及经济发展的联动性和时间节点,沙正阳都做出了极为准确的判断。
同时沙正阳对东方红集团的发展,以及对国企改制的一些新的见解,都让朱凤厚对沙正阳的一些思路很感兴趣,现在他要去国资委工作,这个新成立的单位面对的将是数十家央企巨无霸,如何管理才能实现目的,他现在心里还真的没多少数。
很多时候像这类新的单位成立,都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不断摸索探索,不断的犯错误总结经验,不断的自我完善和总结规律。
朱凤厚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把沙正阳难住了。
沙正阳当然知道未来国资委的走向,管人管方向管决策,和民营企业的竞争,哪些领域应当退出,混改,国有资本如何履行出资人的职责,如何让所有权和经营权在企业中能够实现和谐统一,这些问题可以说都没有一个完全准确的答案,见仁见智,在某个领域,某个时间段,某个特殊阶段,都会面临不一样的选择。
但朱凤厚既然专门把自己约出来,专门来问及这个问题,沙正阳无从推托,他只能结合着前世记忆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意见以仅供参考的角度提出来,而且再三表示这只是一家之言,因为他的确不确定自己的这些观点会带来什么样不可预见的变数。
朱凤厚发现自己约沙正阳还真的约对了,绝对的不虚此行,虽然沙正阳的一些观点显得不合时宜,或者不可行,但是却给他提出了很多可供思考的方向,这也是朱凤厚最需要的。
到国资委去工作,朱凤厚不想变成一个亦步亦趋人云亦云的配角,他希望能够拿出一些更具新意的东西,沙正阳的这些看法建议无疑给他提供了很多的选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