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气的脸都是绿的,那一双眼睛透射出通红的火苗,就像是整个人随时都会燃烧起来一样。
她的手紧紧的捏着那一份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纸张,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上面清楚的写着:父女关系0%。
而鉴定人则是文哲与文景萱。
所以说,文景萱根本就不是文哲的女儿,是郭真榕那个女人与别的男人生的野种。
当初老太太知道郭真榕给文哲生了一对龙凤胎,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当然,她高兴的并不是龙凤胎,而是孙子。
对于她来说,孙女有没有都无所谓,反正又不能给文家传宗接代。
那个时候,佟舒娴与文哲结婚八年,生了一个赔钱货之后,肚子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老太太对于佟舒娴是很不满意的,哪怕公司发展的这么快速,有一个的功劳是佟舒娴。
但是,对于老太太来说,她是绝对不会愿意承认这个事实的。
公司的发展,就是她和她儿子的功劳。
所以,在得知郭真榕生了一个孙子时,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让文哲和佟舒娴离婚。
但是,老太太也不是那种一只是孙子,脑子就会被蒙的人,她要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孙子是她文家的种没错,才会让他们进文家的大门。
所以,她是给文哲和文景瑞做了亲子鉴定的,鉴定结果出来,文景瑞是文哲的亲生儿子没错。
但是,文景萱,她是没有做鉴定的。
一来,她和文景瑞是龙凤胎,二来,她只是个赔钱货,老太太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赔钱货竟然不是她文家的种啊!
青年走出文氏集团,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云哥,东西已经送到文氏集团了。不过没有送到文哲手里,而是给了老太婆。嗯,好,我知道。谢谢云哥不怪我自作主张。好,我马上回来。”
打完电话,转身朝着文氏集团的大门看去一眼,眼眸一片冷郁,唇角勾起一抹阴笑,转身离开。
顶楼文哲办公室
郭真榕站于文哲对面,双眸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很沉重。
尽管刚才在门口,她听到了文哲说要跟她离开的话,但是却没有在脸上表露出一点来。
这个时候,郭真榕很明白,如果她要是再敢闹的话,只会更加激动文哲,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跟她离婚。
她现在不止不能闹,不能让他有一点察觉她听到了他的话。
反而,她要露出一副善解人意又温柔贤惠的样子,要让他觉得心里有愧于她。
只有这样,他才没好意思跟她提离婚的事情。
文哲看着她,眉头紧拧,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
郭真榕抿唇一笑,一脸温柔的说,“阿哲,你就同意吧!我愿意冒这个险,我不想我们文家没了后。瑞瑞弄成这样,我也很伤心痛苦。他是妈的心肝宝贝,如今却是成了这样。妈有多在意瑞瑞,多宝贝他,你不是不知道的。我怕她知道的话,不能接受。她年纪大了,不能受这种的刺激的。所以,就算她真的知道瑞瑞出事,如果我怀孕了,而且又是儿子的话,对于妈来说也是一种安慰。你说呢?”
文哲沉沉的看着她,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然后眉头拧的更紧了。
怀孕?
郭真榕说,她想再怀孕,为他生个儿子。
可,她现在多大了?五十五岁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都已经闭经了。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想跟她离婚,想和佟舒娴复杂。
文哲之所以会有这个想法,并不是没有依据的。
现在这个情况,他妈没道理再反对。
第一,文景瑞已经废了。
第二,佟桅言和慕容煜的关系。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明显,佟桅言比文景瑞与文景萱更有利用价值。
至于传宗接代的事情,被废的那个人又不是他,他现在还不到六十,还能生。
大不了就是找外面的女人生个儿子。
这可谓是两全其美的选择了。
却没想到,郭真榕会来这么一出。
这就让文哲有些犹豫不决了。
毕竟一个女人,到这个年纪了,还要冒这么大的险给你生儿子,就说明,她是真的很爱你。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郭真榕对他的爱。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再见了佟舒娴之后,他的脑子里满满的全都是佟舒娴,反而是郭真榕,竟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真榕,你……五十五了,不年轻了。”文哲有些无奈的说。
郭真榕很诚恳的看着他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新闻上不是说,人家六十岁的都还可以再生吗?至少我才五十五而已。阿哲,我是真心的,为了你,为了妈,我愿意冒这个险的。所以,你就答应了,行吗?你就当是为了妈好,可以吗?”
“我……”文哲很为难,看着郭真榕那一脸真诚的样子,实在是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
可,佟舒娴的那张脸却在这个时候又一次钻进了他的脑海里。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佟舒娴为他生一个孩子。
可是……
一想到有些事情,文哲的眉头又紧紧的拧了起来。
舒娴,为什么你就不能像真榕这样呢?
哪怕,只有郭真榕一半的心,他当初都不会跟郭真榕搞上了。
男人,总是喜欢为他们自己犯下的错找各种借口,文哲亦是一样。
在他看来,这一切的错都是佟舒娴自己造成了。
如果当初……
“那就这么决定了,行吗?”见他没再说什么,郭真榕抿唇会心的一笑,柔声说道,“我先去医院,让医生用药让我重新来经。然后我们再去做人工受精的……”
“郭真榕!”
她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老太太狠戾的声音传来。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森寒,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就像是着了魔一样,赤红赤红的。
“妈,你怎么来了?”文哲有些意外的看着老太太,然后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朝着老太太走去,“你还有伤呢,怎么能出医院?”
“妈,我……”
“闭嘴,你这个贱人!”郭真榕想要解释,却是被老太太厉声喝断。
她的双眸如刀芒一般的射着郭真榕,简直就是恨不得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妈,真榕说想再怀孕,毕竟瑞瑞……”文哲看着老太太一脸沉重的说道。
老太太的视线如鹰般的盯着郭真榕,对面推她进来的司机沉声道,“你先出去!”
“是,老太太!”司机应声出去。
“怀孕?”老太太阴森森的盯着郭真榕。
郭真榕点头,一脸略有些羞涩的样子,“是的,妈。我们还没来及得跟你说,瑞瑞这次伤到了器官,以后怕是不能给文家传香火了。但是,咱家的香火不能断的。所以,我想去人工受精,再怀个孩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是儿子,最好就是能怀两个。妈,你说呢?”
“呵呵!”老太太冷笑,将手里的那份已经被她揉成了一团的纸递给文哲,“儿子,你自己看!”
“什么?”文哲一脸疑惑的从老太太手里接过,然后打开。
然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狰狞又扭曲了。
“你这个贱人!”
郭真榕还没反应过来,文哲朝着她重重的一个巴掌攉了过去。
这一个巴掌,他是昴足了力打的。
郭真榕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阵“嗡嗡”作响,眼睛都是冒着金光的,嘴角有血腥味传来。
又一个站立不隐,身子朝着桌角撞去,疼的她呲牙咧嘴的,眼泪就冒了出来。
“阿哲……,我做错了什么?”立稳后,郭真榕捂着被打的脸颊,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她的眼眶里含着眼泪,看起来一抹委屈又无辜的样子。
文哲的眼眸一片赤红,脸上满是愤怒,又是一个反手的巴掌朝着她甩了过去,“贱人!你有种啊!竟然骗了我这么多年!”
老太太此刻一看到郭真榕的那张脸,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伤在身,她肯定和文哲一起对郭真榕动手了。
该死的贱人!
不打,又不能解她的心头之愤。
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那个烟灰缸上,伸手直接拿过,然后是朝着郭真榕毫不犹豫的砸过去。
“唔!”郭真榕吃痛。
水晶烟烟灰缸砸中郭真榕的肚子,疼的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弯腰。
豆大的汗,一颗一颗的从她的额头上滚下。
“贱人,生孩子?你还想再给我们生个野种出来吗?啊!”老太太怒视着弯着腰,一脸痛苦的郭真榕,简直恨的咬牙切齿的。
“妈,你在说什么?”郭真榕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老太太。
“你自己看!”文哲将那鉴定报告揉成一团,狠狠的朝着郭真榕的脸上扔去。
郭真榕忍痛,弯腰捡起那张纸,摊开。
然后郭真榕的身子猛的抖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陷害的。萱萱怎么可能不是阿哲的孩子!妈,你当初可是做过亲子鉴定的。”
“对,我是做过鉴定,但是鉴定的是瑞瑞,可不是这个赔钱货!”老太太冷冷的说道。
“不可能!”郭真榕摇头,拿着报告单的手抖的很厉害,“他们两个是双胞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弄错了,弄错了!对,是医院弄错……”
最后一个“了”字还没说出口,郭真榕似是想到什么,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慌与恐惧,整个抖的更厉害了。
见她这个表情,老太太与文哲也就明白了。
这是没错了。
文景萱是个野种没跑了。
“你这个贱人!”文哲见状,又是一个巴掌狠狠的甩了过去,不解恨之际抬脚朝着她又踢了过去。
“打死她!”老太太不止没劝,反而在一旁恨恨的火上浇油,“郭真榕,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给阿哲戴绿帽!我们文家还给你养了野种这么多年!”
“不是的,不是的,妈,不是这样的!阿哲,别打了,别打了。”郭真榕求饶着。
文哲的每一脚都踢的很重,就像是要把她给踢死一样,这让她几乎是崩溃的。
“阿哲,把他们母子三人的所以费用都停了,把他们名下的所有财产都收回,不分都不许给。”老太太瞪着躺在地上的郭真榕,恨恨的说道。
“妈,不要,不要!”郭真榕一骨碌的爬起来,抱着老太太的腿,哭求,“妈,瑞瑞是你的孙子,亲孙子。你是做过鉴定的,他现在还有伤在身,你不能这么对他啊!妈,我求你了。”
老太太一脸嫌恶的看着她,眉头拧了起来,从桌子上拿过文哲喝水的杯子,朝着郭真榕脑袋猛的一下打去。
“啊!”郭真榕大叫。
“他都是个废物了,我还养着他干什么!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啊!”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说。
“妈,妈,我求你了,你别这么绝情。我生,我生,我再给阿哲生个儿子,不!两个!”
“呸!”老太太碎了她一口口水,“用得着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是个机器,你也是个老的脱链子的机哭了。万一生出个不正常的东西来,我是要还是不要!既然要生,我为什么不找个年轻点的给我儿子生?郭真榕,你这个贱人,带着你的废物儿子和野种女儿,给我滚出我们文家!阿哲,跟她离婚!”
“不,不!我不离婚,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妈,让萱萱生,让萱萱给阿哲生。萱萱年轻!”
……
佟桅言接到文景瑞电话时,是在中午,她正好准备和同事出去吃饭。
“有事?”接起电话,佟桅言的语气淡漠而又冷冽。
“我在你学校门口,出来,有话跟你说!”文景蒙带着命令般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是带着不屑与冷嘲的。
“不好意思,我没话跟你说!”佟桅言不冷不热的说。
“呵!”文景瑞冷笑,“佟桅言,我等你五分钟。如果五分钟,你还不出来的话,那只好我来你们学校找你了。你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在学校出丑的话,你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