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桅言又被压榨了一次,看着身边这个神清气爽,一脸靡足的男人,很不解气的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把,“禽兽!”
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就像是全身的骨头都化了一样,跟一滩水似的瘫在他的身上。
慕容煜右手搂着她的肩膀,由着她不轻不重的拧着他,甚至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嗯,把她错认成你,是因为你脖子上挂的那条奇丑无比的项链。”
他一手搂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手臂,慢悠悠的说道。
“……”佟桅言倒吸一口气。
那一条奇丑无比的项链?
自她有记忆来,那条项链就一直挂在她的脖子的。
他说,奇丑无比,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确实是丑的无法见人。
那是一条手工编织的项链,看起来,应该是初作品,粉红色的纤细绳编织的,中间还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吊坠,同样也是用那纤细绳编的。
佟桅言不知道那项链是出自谁的手,但确实是丑的无法形容。
她有问过佟舒娴。
然而佟舒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条项链是在她十六岁那年,她才从脖子上取下来的,然后就一直放在盒子由佟舒娴收藏着。
她以为那项链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却没想到俞桅言竟然也会有一条?
她八岁那年,被绑架时,脖子上确实是挂着那条项链的。
“这么丑的项链,我想应该不会再有第二条的。”慕容煜一脸嫌弃的说。
“所以,你就认成是我了?就没有多问问其他的问题?”佟桅言抬眸望着他,在看到他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嫌弃时,抬手在他的眼睑上轻不重的按了一下,“没眼光!”
慕容煜浅浅的低笑,握住她的手放于唇边亲了亲,“她八岁那年也被人绑架过,但是具体的过程她不记得了。那条项莲,她说一直都挂在她的脖子上,从来没有拿下来过。虽然是丑了一点,但她很在意它。”
佟桅言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那年,她十八岁,是姑姑带着来家里的。”慕容煜一脸平静的说,就像是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人和事。
“我怎么觉得,你姑姑不是很喜欢我?为什么?我和她以前也没有接触过,更不可能有得罪她的可能。她为什么排斥我?”佟桅言一脸不解的问。
“不需要她的喜欢。”慕容煜不以为意的说道,“她的想法无关紧要。再说,我又不和她过日子。妈和大嫂不是很喜欢你的,家人喜欢就行了,外人不足不重。”
“只是想不明白而已。”佟桅言轻声呓语,“你就这么把人家的身份确定了,然后还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慕容煜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抹不自在的尴尬表情,“嗯,”清了清喉咙,用着很严肃的语气说,“准确来说,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我没有正面回应过。”
“哦?”佟桅言的脸上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调趣浅笑,身子微微的往他身上爬了些许,就如同一个宝宝一般攀在他的胸前,“只是没有回应,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拒绝也没有明确的否认咯。所以,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咯?”
“嗯,”慕容煜又是轻轻的一咳,似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的样子,“现在不是已经把你找回来了嘛。行了,佟老师,不翻旧账了啊,已经翻篇了这事。”
佟桅言丢他一个白眼,“人家现在都回来找你了叙旧情了,你就没点想法?慕容先生?”
这语气怎么听着都有点酸酸的。
慕容煜索性将她抱起,让她直接趴躺在自己身上。
呃……
佟桅言有些窘。
这姿势……
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特别还是此刻,被子底下的两人是什么都没有的,而那火烫又再一次袭来……
她本能的想要翻身下去,却是被他给阻止了。
“别动!”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透着一抹抑制,“躺好了,再动,我就不能保证了。”
佟桅言没好气的又是嗔他一眼,倒也没再敢动了,安安静静的趴在他身上,就如同一个乖巧妙的好学生一般。
“我的想法不都在你身上了?”慕容煜看着她,薄唇勾着一抹意犹未尽的浅弧,大掌在她的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
佟桅言冷不禁的打了个颤栗。
还说让她别动,自己就肆无忌惮了。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佟桅言望进他的眼眸里,一本正经的问。
“什么怎么办?”他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执起她的右手,弩了弩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现在是已婚男人,我只对自己的老婆有想法,有做法。对别的女人,没有一点想法。”
边说边在她的掌心里挠了挠,噙着一抹玩味的浅笑,若有所指的说,“放心,你老公定力很好。不会被别的女人勾走的。”
佟桅言沉沉的望着他的眼眸,一副思索的样子,“我以为那样的项链应该是只有一条的,却不想竟是还有。我们有一样的项链,就连名字都一样,你说……会不会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不能确定,但是却不能否认有这样的可能。
他大掌揉了揉她的头顶,然后又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的一刮,“能有什么关系?别胡思乱想的。要不然,下次跟妈通电话的时候,问问她。总不能妈当初生的是两个。”
听他这么一说,佟桅言似是被惊到了一般,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或许你说的也不是没可能。我真的应该问问我妈,她当年是不是遗失了一个……,至少我们之间……有些复杂。”
她不能肯定,如果她和俞桅言真是姐妹的话,那该如何面对彼此。
至少她现在是无未能接受的。
“如果……我说如果……”佟桅言一脸略带着纠结的看着他,有些紧张的问,“我和她真的有什么有关系的话,你会怎么做?”
“什么我怎么做?”慕容煜看着她,眼眸一片清明,“不会有任何改变。好了,没有些发生的事情,不要想。说不定只是你的杞人忧天而已。你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那……”
“是不是还不累?”他打断她的话,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语气已有些挑撩,“既然还这么有精神,不如……”
“别想!”佟桅言毫不犹豫的断了他的想法,气呼呼的瞪他一眼,“我不想明天一早迈着异样的步子去上课!以后不许这么勤!每天最多一次!”
“你觉得可能吗?”他笑的耐人寻味又带着一抹倾城微笑的看着她,不紧不慢的说,“佟老师,被质疑能力,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佟桅言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轻撞着他的胸口,“我这不是质疑你的能力,是太肯定你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照旧!”他一语定音般的说。
“慕……”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睡觉。二,继续!”
“睡觉!”佟桅言毫不犹豫的作出选择,然后娇嗔声响起,“你搂着我,我怎么睡觉?难道还让我这么趴你身上睡?”
他勾唇一笑,“求之不得。”
“……”
佟桅言轻捶他一记,“松手了,我困了,想睡觉了。”
他依旧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风淡云轻的看着她,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最终,佟桅言在他的唇上亲了亲,这才终于得于解脱。
翻身躺下,被子底下的脚在他的腿上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以泄她此刻的心头之愤。
身边的男人却是低低的轻笑了,再一次将她搂进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的磨蹭了两下,温润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睡吧,不闹了。”
佟桅言窝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一夜好眠。
……
医院
郦红雁出院,俞深海和俞天城来接她出院。
她住院的这几天,俞深海却是没再来过一次,似乎再一次将她这个人给遗忘了一般。
这超出了郦红雁的意料,也打破了她的计划。
千算万算,却是没算到,俞深海竟是这般的态度。
没什么大碍,右腿骨折,然后就是有轻微的脑震荡。
骨折的右腿打着石膏,行动自然是不便了。
“怎么样?要不然还是再住两天?”俞深海看着郦红雁商量般的问。
郦红雁抿唇淡淡的一笑,一如既往的贤静,“不用了。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了。定时来复查就行了。”
“红雁,我……”俞深海一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眼眸里有着为难。
“你公司不忙吗?”郦红雁笑盈盈的看着他问,“去公司吧,这么大个公司,你的事情肯定不少。天城送我回家也去公司吧,家里有佣人,还有初莞,我没事的。”
“嗯,”俞天城点头。
“你先出去,我跟你妈单独聊两句。”俞深海对着俞天城说道。
俞天城沉沉的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病房。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郦红雁一脸关心的问。
“红雁,这次的事情,能不能不追究冯岚?”俞深海看着她,有些底气不足的问。
郦红雁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扬起一抹平静的淡笑,“你都开口了,我还能说不吗?”
“这次的事情,是冯岚不对。我代她跟你道歉……”
“不用了!”郦红雁缓声说道,“不是你的错,也用不着你道歉。反正我也好好的,没什么大伤。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让天城进来,送我回家吧。”
“红雁,我……”
“俞深海,”郦红雁一脸凝肃的看着他,眼神冷漠的有些可怕,“你不用再说了。还有,以后少来我家了,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这样总是往我家跑,不是一回事。不止外人有看法,你妻子更有看法。我不想像这次的事情再次发生。这次,是我和初莞幸运,下次就不一定了。我还想留着这条命看到初莞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所以,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
“红雁,我是……”
“对了!”郦红雁打断他的话,“你把阿荷领走吧。”
“什么?”俞深海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郦红雁淡然一笑,“我不想初莞每天生活的担惊受怕之中,我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不测。我不是你妻子,对我来说,不管孙子还是孙女,都是一样的。我不会因为初莞肚子里怀的是女儿,而强迫她去打胎。我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我想要含贻弄孙,享天伦之福。所以,把阿荷,我是不可能再让她留在我家的。我把她交给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请你转靠她,以后别再来打初莞肚子的主意!再有下次,我不会再给你面子!”
“你说,冯岚带着沈橙去打胎?沈橙怀孕了?是个女儿?所以,冯岚逼她去打胎?她和轩宁离婚,是因为这件事情?”俞深海抓住了郦红雁话语中的重点。
他的脸上满满的都是震惊与不可思议,简直无法想像冯岚的所做所为。
还有,阿荷是冯岚安排在郦红雁这边的?就是为了要对付孟初莞肚子里的孩子?
冯岚,你到底还瞒着我做了什么!
这一刻,俞深海很生气,气的眼眸都是腥红的。
郦红雁只是凉凉的看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这些事情,你应该去问她,而不是来问我。我管不着她的事情,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儿媳平安,孙子女平安长大。天城!”
大声唤着门外的俞天城。
俞天城推门进来,“妈。”
“嗯,我们回家吧。”郦红雁看着俞天城说道,没再多看俞深海一眼。
“好。”俞天城推着郦红雁的轮椅出病房。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俞深海一人,怔怔的,呆呆的,一脸木然的站于原地,脑子一片浑混。
“妈,他跟你说什么了?”俞天城将郦红雁抱进车里,收好轮椅,坐进驾驶座,问着郦红雁。
郦红雁眼眸一片深沉,“冯岚可真是有本事啊,都这样了,竟然还能有办法让你爸站她那边去。真是小看她了啊!”
“所以,他今天是想让我们放过冯岚?”俞天城语气阴沉,略带着一丝浅怒。
“嗯,”郦红雁点头,“还有,这婚,怕也是离不了了。”
俞天城的眉头拧的很紧,眼眸很深,双手握着方向盘,手背的上青筋都有些跳出来了。
“不急!”郦红雁却是很淡定的说,“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时了。开车,送我回家后,你也赶紧去公司。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必为了这件事情心情有所起伏。她冯岚想要得到那七天的家财,没这以容易。现在最重要的是初莞,别让她受到伤害。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你的孩子。我们不做第二个冯岚。”
“妈,我知道。”俞天城点头,启动车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