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宫门,一个青衣的年轻女子便迎上来,她靠近邹孝元低声道:“主人,刚才我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朝我们张望,不知有什么图谋,我们今天要走大路,不抄近路!”
这青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杞花宫第一杀手小白,现在邹孝元叫她洗儿,成了一个女药童。
邹孝元有些奇怪,现在杞花宫已经不在,还有谁会对自己不利?
“老朽一介御医,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我觉得有杀机!”
邹孝元吓了一跳。
“杀谁?”
“这洗儿还不知道,但他们若真想对付主人,我就捏碎他们的喉咙!”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去霜叶馆,反正皇上和黄大官都有话要对她说。”
小白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邹孝元虽然将信将疑,但他知道小白是杀手出身,天生对危机敏感,所以还是吩咐两个轿夫小心提防。
所幸一路平安。
到了霜叶馆,玥儿却不知去向,问慕容七儿和如冬,如冬说端妃娘娘一早就让宾良陪着出去散步,让大家不要找,她自己会回。
邹孝元心里暗暗埋怨:“我骗皇上说你病未好,你却只带了一个小太监跑出去,这事皇上知道,我如何交代?”
这几天,玥儿偷偷溜出去找西门的人,她现在收下百里光,西门的势力早已壮大,她去安排一下,不能让手下这些人胡来。
说来八爷命大,他那天替玥儿去阻挡追兵,耍了一通流氓后,溜进一条小巷险险脱身。
***
西华门。
皇城司。
这里除了皇宫,几乎是大风城最有权力的地方,皇城司执掌宫城出入、周庐宿卫、宫门启闭等要职,同时设有大牢,羁押重犯,它和宗正府一东一西,隔着皇宫遥相对应。
皇城司门外是一块块青石铺的大路,它的围墙颇高,里面的建筑是石料砌成,十分凝重,远远望去,房檐是朱红色,十分鲜艳。皇城司正门口坐立着两条雄伟的石狮,连两边的偏门门口也卧着个怒目圆睁的独角奇兽。
原先执掌皇城司的是司空满,如今玄灵将这里暂交给东平亲王,东平亲王为兼管这两家,新设置了禁卫所,禁卫所监管极严,守护的侍卫每人发二个铜符和一块铁牌,左符是门禁,右符是钥匙,铁牌则证明身份,按时参验。
午时时分,一架豪华的马车停在皇城司门口。
车架上下来一位宦官,他恭敬地打开车门。
“主人,皇城司到了——”
车里有人嗯了一声,接着走下一位穿着藏青色长袍的少年,这少年看样子十六七岁,他头上戴了一顶长脚罗幞头,相貌清秀、肤色白皙,双眉微微蹙着,似带着淡淡的病容。
这少年下了车,又从车上拉下一个黑袍人。
那黑袍人只有三尺多高,像个小侏儒,他全身都被罩住,连头上都带着斗笠,看不出是男是女。
那宦官护着少年和侏儒上了皇城司大门的台阶。
此刻守门的是两队禁卫,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戟,看到这少年和侏儒,都投来森冷的目光。
一个禁军校尉军官拦住去路。
“阁下什么人,来此何事?”
少年瞥了一眼对面,冷冷道:“今日皇城司谁执事,喊他来见我!”
那校尉皱了皱眉,右手压在佩剑上,皇城司来往的大多是公人,他们非军即捕,像眼前这三人奇形怪状,实在少见。
“对不起,你们若不说明身份和来意,在下只能驱逐赶走!”
少年还没表情,他身旁的宦官却是怒了。
“你敢,你知道我家主人是谁!”
少年伸手拦住宦官,他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块玄字金牌。
“你可认得此物?”
那校尉脸色大变,这御赐的玄字金牌他听说过,但还从未见过,执有此牌犹如皇上亲至,他可以出入皇宫,甚至在皇城司提走人犯,权力之大不可想象。那校尉惊疑不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怎么,你怀疑这块金牌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