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时分,第二条消息传来,四郎主万焱立成率五千先锋已经杀奔汾州,现在随时可能出现。
肇真看着城外源源不断逃难的百姓,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殿下,万焱立成随时会来,我们不能这么敞开城门了,要小心大京国的奸细混在其中!”
肇真犹豫了一下。
“这些人看上去都是老弱病残,让他们绕开汾州,要多走一两个时辰,太说不过去了吧?”
“殿下,若是真放奸细进来,那就是我们自己遭殃了!”
“好吧,关闭城门!”
肇真终于狠下心肠。
城门一关,城下哭声一片。
肇真还是不忍。
“慕容将军,你派人下去,领这些百姓绕过北门南行吧,他们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慕容胥点头遵命。
黄昏终于到来。
当太阳即将落山,十几匹战马突然出现在城北的荒滩上,他们一边跑,一边发出怪啸。
肇真知道大敌即将来临,一颗心不由怦怦直跳,他还是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
曹邦杰伸手一指。
“殿下,那是大京国的探马,他们大军未到,这是来探明形势和地形的,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杀一下他们的威风?”
肇真看了一眼身后的将领,麻广摸摸屁股,他的四十军棍打得不轻,不过要去扫除这些探马还是没问题,当下上前一步。
“末将请战,我带一百骑兵去消灭这些蛮子,不把他们脑袋拧下来,老子不回来!”
肇真瞥了一眼慕容胥,慕容胥摇摇头,肇真立刻明白。
“你们前两天还说我们大崋的骑兵根本打不过草原上的人,我们所擅长的就是防守,他们嚣张由得他们去!”
“是——”
那些大京国的探马很快绕到南门,发现城上百姓和将士们正在拼命赶工,他们居然跑上前射箭,将两个搬运砖块的百姓射得一死一伤。
有将士来请求肇真下令,用城里的两架巨弩还击,肇真看到慕容胥还是摇头,他是聪慧之人,也立刻明白。
“不行,我们先不用巨弩,就用普通的弓箭和他对射,这些人是大京国的探马,就是来打探我们虚实的,不能让他们得逞!”
众将士们见肇真并不慌张,一个个心里稍微有了些底。
但肇真还是将城上的指挥权交给慕容胥,自己每次下令都要过一道手,何必惹这个麻烦,自己的作用就是稳定军心。
日落时分,南门的城防终于完工,慕容胥吩咐人架好油锅熬上大粪,同时将生石灰和辣椒粉也拉上南门。
刚做完这一切,北门扬起一片尘土。
大京国的先锋终于到了。
片刻之后,牛角号声响起,一面五色大旗出现在城外八百步的一个小土包上,大旗下,一顶金色大帐撑开。
肇真等人远远看见一员大将骑着白马站在帐下,他身旁有人点头哈腰跟他说着什么,一队骑兵簇拥在他们身后,这大将披着白袍,正朝汾州城遥望。
“那是什么人?”
曹邦杰手一指。
“殿下,那员大将可能是大京国的四郎主万焱立成。”
大京国的骑兵很快列阵,约摸有五千人。
片刻后,一个百人骑兵队从阵中奔出,奔向汾州城大门,队伍最前面是个高大的金甲骑士,他扛着一面杏黄大旗,十分威武。
曹邦杰知道肇真看不明白,又给他指点。
“殿下,那个人帽子上插着三根羽毛,他是大京国军中的百夫长,又称谋克极烈,举着黄旗来是表示阵前挑战。”
麻广撇撇嘴。
“殿下,您不要听他的,他说的是大鸟国,大京国这个打扮还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曹邦杰有些生气。
“大京国就是大鸟国的编制,连穿戴阵型都一样,就是把大鸟旗和日月旗换成了五色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