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驹朝辛将军点点头,他站起来朝野乐颜汐走去,眼中是满满的杀气。
“大可汗,二王子和四王子用金蝉脱壳之计逃出幽州,他们去阿拉湖找您,但找了一个空,您逃来这里,一定是这个女人的主意,她不让敌人找到您,也不让手下找到您,难道大鸟国的江山您打算拱手相让吗?”
野乐颜汐不禁有些茫然,但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金蝉脱壳,去阿拉湖找孤了?”
肇驹瞪着野乐颜汐。
“因为我在找公主的路上碰到二王子,他说自己和四王子分开来找您,但您东躲西藏,谁也不见,这是一国之主该做的事吗?”
筱妃尖叫道:“你凭什么这样跟大可汗说话!”
肇驹瞥了一眼众人,这些人穿得破烂不堪,想必逃亡的路上吃尽苦头。
“你们带出来的东西,应该也快没了吧,北庭这里难道你们能藏一辈子,等冬天一来,全部得饿死!”
“那,那孤怎么办?”
肇驹怒目而视。
“您是大可汗,当然是回大草原去找到四王子他们,纠集旧部向万焱阿狮兰挑战,就算人单势孤,也可以带领部族迁徙到其他地方去,养精蓄锐、重新培植力量东山再起!”
筱妃哭着叫道:“大可汗,您别听他的,现在草原上人人都想抓到您,好向万焱阿狮兰领功邀赏,我们只能逃,只能逃啊——”
肇驹猛地一把掐住筱妃的脖子,将她像小鸡般拎了起来,向那些护卫问道:“大家说,我们该不该回去,这个女人该不该杀?”
那些青衣人都是原来凰龙殿的护卫,大家背井离乡逃亡,早已厌倦,这时毫不犹豫,一起高呼:“杀,回去——”
筱妃做梦也想不到惹火上身,她想叫,却被一个赤裸的男子掐住喉咙,发不出声来。
肇驹手上的力气不小,他狠狠用力。
野乐颜汐还在犹豫。
筱妃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终于咔地一声,脖子被拧断。
肇驹心里痛恨这女人,自己这些手下的性命,野乐颜汐有一半责任,这个女人也有一半。
野乐颜汐看到肇驹将筱妃的尸体丢在地下,顿时大惊失色。
“你竟然杀了孤的爱妃,你、你给她偿命!”
“大可汗,我可是公主殿下的驸马,又是大崋皇子,您不但不能杀我,还要待我为上宾,因为我回到大崋可以恳请我父皇出兵,协助您复国,您想清楚,是杀我还是帮我!”
野乐颜汐一下怔在那里。
肇驹对那些青衣人喝道:“快去救我的人,还有一个活着!”
那些护卫这才如梦方醒,知道刚才杀错了人。
肇驹阴沉着脸又道:“给我拿套衣服来,想冷死你家驸马爷吗!”他跟着万焱阿狮兰那么久,已经学会霸气,在草原上,所有人尊敬的都是强者。
但这些人哪还有衣服给肇驹换,有护卫就去扒筱妃的衣服,反正她穿的也是高昌国男子的服饰,这群人中只有她衣服最好。
野乐颜汐没了气势,他小声地问肇驹:“驸马爷,那我们明天去哪?”
这时护卫们也都拉下脸上的面纱,那面纱十分肮脏,肇驹看了一眼大家,见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眼神黯淡,心中不由哀叹一声,刚才他们太不小心,居然被这帮家伙偷袭,真是太不警惕了。
其实那向导带着大家走了这么久,一次危险都没遇到过,所以大家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警惕。
筱妃的衣服一件件被扒下来,有人从她亵衣上摘下一个小皮囊,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些写在羊皮卷上的恶毒诅咒,也不知道这女人一天到晚要诅咒谁。
肇驹穿上筱妃的衣服,白了一眼野乐颜汐,这个老丈人他很看不起,不但看不起,还从心底痛恨,如果辛将军死了,自己不会放过他。
“我们这一路先去斋桑泊,再去科布多,如我预料不错的话,会遇到四王子或者其他从大京国逃出来的部属,到时视情况再定。”
“为什么是四王子,二王子呢,你刚才不是说在路上遇到他,他在哪里?”
肇驹不想讲自己跟野乐嘢的恩怨,他觉得二王子肯定已死,便道:“我们在高昌城遇到大地动,地面塌陷,我和二王子失散了。”
野乐颜汐哦了一声,眼神灰暗。
有轻风吹过胡杨林,发出奇异的呼呼声。
此时太阳还在当空,但已是申时时分。
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