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号又响起,但这次吹的是短号。
那些进攻的大京国军队听到号角,纷纷把盾牌举在头上退去。
万焱阿狮兰问蚩陀满。
“大风城里现在有何反应?”
“还没有,那位官员还在替我们隐瞒战报,臣以为隐瞒不住,谁知道大风城现在风平浪静得很!”
“很好,希望他们越晚得到战报越好。”
“大郎主,那我们答应那位大人的事,也要做到吧?”
“这是当然,只不过他们的穅王不知跑哪里去了,术贾要办的两件事,都十分棘手。”
蚩陀满谄笑道:“术贾将军去抓野乐颜汐才是大事,那个穅王不过是附带一抓。”
万焱阿狮兰嗯了一声。
“野乐长奴靠不住,还是要靠我们自己的人!”
“那是,大郎主英明!”
这番话肇真没有听到,他做梦也想不到,大风城居然有大京国的奸细,他能隐瞒战报。
麻广挥舞拳头发出怒吼。
肇真松了口气,但他看到大京国的军队退而不乱,心上又像压了块大石。
一个禁军士兵忽然嘀咕了一句。
“为何我们这里的狼烟烧了两天,没看到潞州、沁州方向有报警的狼烟烧起来,难道我们是孤军作战?”
这话正好被肇真听到,他大吃一惊,难道汾州城的狼烟烧得不够大,潞州和其他地方没看到?但这不可能,因为自己已经发出八百里加急,沿途州府不可能没收到,他们不烧狼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们觉得大京国是来劫掠,劫掠完就走,所以装作没看见。
想到这里,肇真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大风城。
太尉府,会客厅。
郜太尉拄着拐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一脸寒霜。
阿昌先生躬身站在郜太尉对面,噤若寒蝉。
“太子殿下太不懂事了,眼下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吗,前几天他竟悄悄去见那个小花魁,这不是找死吗,为何不向老夫报告!”
“是,是,殿下太过冒险了,他是想向太尉您禀告,但您那天一直在宫里,所以只好先自作主张。”
“哼,自作主张可以,但一定要告诉老夫,他事后也不说,这叫老夫怎么帮他?”
“是,是殿下鲁莽!”
“告诉你,这次幸亏晖王没去举报,要不然,老臣都不知道怎么保你家主人!”
阿昌先生一头冷汗。
“是,是,晖王怎么知道太子殿下去了霜叶馆?”
郜太尉又哼了一声。
“三皇子现在受到重视,就要提防,他身边有别人的耳目,老夫是今天才知道,你说危险不危险!”
“那,那晖王为何不去举报?”
“举报了对他没好处,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太子虽然会被废,但得到好处的不一定是他!”
阿昌先生一头冷汗。
“是,是,阿昌一定转告殿下,请他再不可造次!”
郜太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阿昌,太子去找小花魁做什么,是要她帮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还是另外有图谋?”
阿昌忙又低头。
“这个,这个殿下没跟阿昌说,他们是单独谈的,也许殿下就是想巴结小花魁,刚才您说她不辞而别离开皇上,离开大风城,那是我家殿下真的看走了眼。”
“是啊,小花魁出生卑贱,老夫答应皇上,现在不能将她的真正身份说出去,但你记住,这个女人已经完了,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她已经不可能回到宫中,回到皇上身旁!”
“是,是,小人一定转告太子殿下!”
郜太尉挥挥手,阿昌先生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