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大人不必客气,你我都是辅政大臣,以后不用称什么下臣。”
“老师抬爱学生,愧不敢当!”
郜太尉又正色起来,他看着宋若和舒辛予。
“两位大人,你们等下出了宫,要辛苦一番,想办法拉拢更多大臣传达圣意,一定要让大家支持和谈!”
他说的和谈就是投降,舒辛予和宋若心里都明白。
“是——”
“对那些想要顽抗一战的,要让他们缄默,没人带头,他们就不会有气候!”
大事已经安排完,舒辛予最后竖起大拇指,一脸谄媚。
“太尉大人安排周密、思虑周全,今天我们一举拿下新皇帝,姓林的做梦也没想到,他会彻底栽了!”
郜太尉哼了一声。
“这枚什么好得意的,为今之计,打我们是打不过大京国的,谈也没本钱去谈,只有投降这一条路,诸位请想,大崋这么大,谁来帮大京国治理,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大臣!”
“是,是,太尉大人所言极是。”
“今晚老夫就呆在宫里陪伴新皇帝,你们三个就出去做自己的事,记住,要拉拢大多数大臣站在我们这边!”
舒辛予、雷铭和宋若起身告辞。
此时夜深。
宫城外传来更鼓声,已四更。
玄灵一更离开皇宫,二更不到上船,三更时分,船队起航从苄河出郖泗门向东而去。
大风城的两个水门,一个是郖泗门,一个是玉盘门。
微风细雨中,船头有两人站在船尾,遥望大风城。
这两人一个是太上皇玄灵,一个是宫女楚瓷。
此时楚瓷的身子被一袭大氅包裹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玄灵并不知道宫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他现在一脸神伤。
“陛下,您、您只带了瓷儿走吗?”
玄灵默然,没有说话。
楚瓷望着玄灵,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清冷的风吹过,身后早已模糊。
有个中年内官来向玄灵禀告。
“陛下,大船已经驶离大风城,外面风冷,请您移驾舱内休息吧。”
玄灵嗯了一声,身子却没有动。
那内官不敢再劝,讪讪退下。
玄灵忽然幽幽地问:“你说,一个女子心里装着别人,但她还和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楚瓷啊了一声。
“这、这不是欺骗吗?”
“不错。”
“小女子若是男子,一定要好好教训那个女人!”
“如果那个男人什么都没做,就放了她呢?”
楚瓷犹豫了一下。
“虽然那男子宅心仁厚,但别人会笑话他。”
“瓷儿,你从小到大,心里曾经喜欢过谁吗?”
楚瓷吓得身子一颤,急忙跪下。
“陛下,瓷儿从小到大,从没喜欢过任何男子,连念想都没有,除了陛下您——”
玄灵摇摇头。
“你不用欺瞒孤王了,朕只是问问,诗书有云,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楚瓷连连磕头。
“瓷儿没有,瓷儿不敢。”
玄灵拉起楚瓷,觉得她双手冰凉,便将她拉入怀中。
“幸好,幸好孤王还有你。”
“是,楚瓷不会离开陛下,永远会在您身边。”
楚瓷说着落下泪来,她依偎着玄灵,但玄灵心中的难过丝毫没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