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斥候打马飞奔而来,周天静觉得时机已到,正要下令身后的两百骑兵出去引敌,却见那斥候满脸惊色,他还未到近前就叫道:“大人不好了,不知哪里杀出一支骑兵,他们引着大京国的骑兵往西边树林去了!”
欧阳牧一惊。
“什么队伍?”
“不知道,远看像是我们大崋的禁军,有五六百人,难道是从大名府突围出来的?”
“他们往树林跑,应该是猜到我们有人在这里埋伏!”
周天静有些恼火。
“这是谁,他们从西边进入树林,这不是帮倒忙吗,虽然从西边进来也能钻进我们埋伏圈,但那边后面就是笃马河,那些大京国的骑兵要是觉得不对会往河边跑,河边是开阔地,步兵追出去会吃大亏!”
这笃马河因河的断面较小,上游宽下游窄,形似马脸,所以有此名,笃马河两岸都有河堤,黄河泛滥时引洪泄流,它的下游和苄河在大风城外相交,是一条十分重要的河流。
欧阳牧也有些着急。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这一口不吃了?”
周天静朝身后一个年轻的白袍将军叫道:“宗副将,你带两百骑兵到西边去堵截那些蛮子的退路,决不能跑了一个!”
那宗副将名叫宗彦,是周天静手下的一员年轻骁将。
“是,末将遵命!”
宗彦带了两百骑兵飞驰而去。
那一队人马正是肇真的汾州军,八爷生长在南乐镇,他对这一带地形熟悉,所以八爷的猜测是,周天静肯定是把口袋张在东边,这样他们从西边进入,正好一网打尽,但周天静的想法是让大京军陷入树林分不清方向,好一个个吃掉。
其实周天静还是有点错怪肇真,因为没有肇真的六百人冲到大名府的南门去吸引大京军注意,万焱阿狮兰根本不会派三个千人队来追杀,大京国的人对大崋各地烧起的狼烟并不在乎,反正万焱立成已经打到大风城下,这里有人报讯又如何,只是八爷带错了方向。
周天静调转马头,看着欧阳一抱拳。
“大人,末将去截杀那些蛮子,您就守在这里,那些蛮子要是从这边逃,肯定是最后的漏网之鱼,您带一百人在这里截杀!”
“好,将军辛苦——”
两人一抱拳,周天静带领亲兵奔入杏树林。
肇真带着六百人跑进树林,战马已经跑不开。
身后的大京国骑兵追到树林边,顿了一顿。
领头的三个浦辇极烈商量了几句,他们觉得这杏树林大都是些小树,也看不出有什么埋伏,便一头便追了进来。
八爷、慕容胥护着肇真拼命往树林深处钻。
肇真看到那些骑兵跟在自己身后,忙停下来叫道:“大家下马散开,不要挤在一起!”说完自己跳下马,向树林中奔去,他知道那些伏兵是对骑兵出手,他这六百人要是骑在马上,容易被误伤。
骑兵们纷纷下马散开,各自钻入树林。
肇真和八爷、慕容胥几人一起朝前飞奔,他不知道定州的伏兵藏在哪里。
身后马蹄响起,肇真一回头,只见一匹大黑马撞破树枝追了过来。
追击肇真的是一位猛安极烈,名叫阿格麦,这人生得高大威猛,他钻进树林,手里一条狼牙棒左右挥舞,将不少杏树拦腰打断。
“小子,你哪里逃!”
阿格麦咆哮着冲过来。
慕容胥叫道:“麻将军,你去对付那个蛮将!”
麻广应了一声,转身躲在一棵杏树后,伸手去拉树枝。
阿格麦追到近前,早已看见树后有人,他大笑一声,狼牙棒横扫,他要将麻广连人带树一起砸断!
麻广看见阿格麦追到,拉住树枝的手突然一松,啪的一声,树枝朝阿格麦弹出,阿格麦挥棒一扫,树枝被他一扫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