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舞坐在椅子上,他这时没有了刚才害怕,看到玥儿终于有了空隙,便开口问道:“姐姐母妃,您带舞儿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玥儿假装生气。
“小王爷,我再告诉你一次,你要叫我母妃,不能叫姐姐母妃,不然我可要生气了!”
“好吧,母妃,其实小王是怕将您叫老了!”
“不老,母妃不怕老。”
“那没有人的时候,我叫您姐姐,可好?”
这一瞬间,玥儿忽然想起肇真,肇真当初也是这样要求她的,心里不禁一痛,拉起肇舞的小手。
“不,不可以,你是小王爷,我只能是你的母妃!”
宣德门方向传来钟声,这是上朝的钟声。
梁俭余有些担心,现在外面的大臣大多被郜太尉笼络,召集起来万一压不住场面怎么办?
“娘娘,黄大官来了。”
春暖阁阁门打开,黄吉恩被两个禁军扶着走了进来。
玥儿啊了一声。
“黄大官,你,你怎么受伤了?”
“不,不碍事,小人摔了一跤,参见太妃娘娘。”
黄吉恩过来要磕头。
玥儿起身去扶黄吉恩。
“黄大官,你一直帮着本宫,这份情,我都记在心上了。”
黄吉恩苦涩地一笑。
“娘娘客气,小人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这时门外的禁军又叫道:“贤妃娘娘到——”
阁门打开,舒贤妃衣冠不整地走了进来,她的脸色蜡黄,眼圈红肿,显然哀恸哭过,她看见肇恒,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以为肇恒已经出城,去给大京国做人质,想不到去而复返。
玥儿迎上前欠身一礼。
“姐姐,妹妹请您来是有要事相商。”
舒贤妃一下清醒过来,她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来不及问。
“妹妹,是何要事?”
“是国家存亡的大事!”
舒贤妃看了肇恒一眼,目光又扫过黄吉恩、梁俭余等人,她不清楚玥儿怎么在这里,而且还好像是这里的主事人,她明白了什么,忽然摇头。
“现在恒儿已然被废,有什么事姐姐能做主?”
“姐姐,晖王卖国投敌,搜刮民间金银也还罢了,还驱使三千宫女嫔妃去给大京国犒军,此等行径千古未闻,实是耻辱之至,他再不能当大崋的主君,妹妹拿了太上皇的密诏,封义王肇舞为君,我和姐姐共同辅佐,等下在大庆殿上朝,宣读密诏后,我和姐姐垂帘听政!”
舒贤妃哦了一声。
“这、这是太上皇留下的密诏吗?”
“是的!”
玥儿此刻来不及解释。
“那义王在哪里?”
看到舒贤妃没有拒绝之意,玥儿略松口气,后宫里,舒贤妃的威望比她高得多,自己一个人绝对撑不住,她拉过那小王爷,道:“妹妹都想到了,这不就是义王殿下!”
舒贤妃和黄吉恩同时惊道:“他不是义王!”
玥儿大惊,低头问那小王爷:“你,你不是义王肇舞?”
那小王爷扑通一下跪倒。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皇上昨夜已经将义王殿下带走,他、他要我假扮小王爷留在王府,不要让人知道小王爷已经走了!”
“什么,那你是谁?”
“小、小人是服侍小王爷的小六子。”
原来这个小王爷是个西贝货,还是个小太监,邹孝元和玥儿匆忙间都没识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