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恒再次语塞,昨晚玄灵的诏书是传位晖王,因为他屈膝投降激起兵变,自己是被逼继位,这一时之间哪里说得清楚。
舒辛予的目的就是要搞乱朝堂,他知道自己跟郜太尉、柳开俊、雷铭几人是一伙,肇恒一旦坐稳,肯定会拿他们开刀,所以一定要争取多数大臣来支持他。
眼看肇恒要应付不来,玥儿又挺身而出。
“舒大人,这封信既然是晖王殿下发出,请问大臣们可曾知晓?”
“只、只怕不知——”
下面看过这封信的大臣纷纷摇头,舒辛予也只能装作不知,其实昨晚郜太尉执笔写降书之事,他是知道的,他和柳开俊、宋若都有分工,只不过宋若这个老滑头逃掉,不然今天的局面不会这样糟。
玥儿盯着舒辛予,目光灼灼。
“既然大家都不知,那您觉得这是晖王殿下瞒着大家写的?”
“这个——”
舒辛予又答不上来。
“既然是瞒着大家写的,谁又知道不是有人逼着殿下就范?像这等跟不知廉耻、只知卑躬屈膝之辈,陛下骂他一声奸细难道错了?”
舒辛予又被问得无法反驳,他脸色通红,忽然指着玥儿道:“朝堂之上,岂有女子讲话之地,你身为太上皇的妃子,不知自重、不成体统,还胆敢干政,这、这简直有辱祖宗、有辱礼法!”
玥儿冷笑一声。
“大人,您现在来跟本宫讲祖宗、讲礼法?我问你,太上皇在庆寿殿被幽禁的时候,您在哪里?司空文岚、司空满等阴谋夺权的时候,您在哪里?赵华文、杞花宫煽动叛军围城时,您又在哪里?”
舒辛予被问得节节败退,答不上话来。
大臣中也有不少人低下头去,露出愧疚之色。
肇恒也是气极。
“是朕要端太妃留在这里,今日事急,来不及垂帘,这些疏漏是朕的错,以后的廷议,朕都要请太妃娘娘听政!”
有大臣问道:“陛下,那我们和大京国到底议不议和,怎么议,底限是什么?”
对这一问,肇恒还是有些犹豫。
玥儿刚才好不容易压住舒辛予的气势,肇恒一犹豫,大臣们又低语起来,玥儿目光扫过殿里的群臣,朗声道:“当然要议,只是不能以献城投降为目的,若是这样,那我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舒辛予一声冷笑。
“宁为玉碎,我们还有什么可以碎,要拼命也得有本钱吧?”
玥儿大怒,这个舒辛予一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此人一定和郜太尉是一伙,说不定他也是奸细!
“我大风城百万人口,这不是本钱?我京城城高墙厚,这不是本钱?我大崋还有誓死一战的将军,你告诉本宫,他们是什么?”
舒辛予被问得又缩起脖子,他发现自己根本讲不过这个小花魁。
这时一位大臣站出来,问:“大京国要我们派一位皇子,那我们派哪位皇子、哪位大臣去谈判?”
玥儿看着那人,毅然道:“要谈我们也跟大京国的大郎主谈,现在堵在城下的是四郎主万焱立成,跟他谈没的降了我们的身份!”
“可是他攻城怎么办?”
“万焱立成要是能攻城,不会拖到现在,他来就让他来!”
“那万焱阿狮兰来了,我们派谁去谈判?”
肇恒在座位上恨恨地一挥手。
“来了再说,大不了就让晖王再去一次,他上次去谈的是万焱立成,根本没见到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