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恺低下头去,他在大京国的军营里被关了马厩,确实十分失态。
下面的大臣议论纷纷,看向肇恺的目光有些不耻。
云琚站了出来。
“姓郜的,你不要转移目标,任你如何狡辩、推卸责任,都不能掩盖你卖国求荣的本质!”
郜太尉摇摇头。
“迎上所好,又非老臣一人,反正老夫做事兢兢业业,你们说我是奸细,那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诬陷诽谤!”
欧阳牧冷笑道:“证据?你若不是奸细,为何隐瞒军情不报;你若不是奸细,为何将传递军情者断为造谣;你若不是奸细,为何怂恿陛下投降;你若不是奸细,为何大京国提出任的何条件都答应?”
刚才在回宫的路上,玥儿告诉欧阳牧不少事情,所以欧阳牧也了解了个大概,不过到了宣德门门口,玥儿并未回宫,而是带着八爷匆匆走了。
郜太尉嘿嘿冷笑。
“欧阳大人,您此言差矣,所谓的隐瞒军情不报,并非老臣一人之决断,还有东平亲王亦知此事,当时我们觉得大京国和大鸟国一样,只是在边关劫掠,加上太上皇那时身体有恙,受不得惊吓,所以暂时隐瞒!”
听到东平亲王也知道,欧阳牧觉得有些棘手。
郜太尉又看着肇真,恶狠狠地反咬一口。
“殿下,当时有人举报您在汾州胡闹,把太守邱为民派去送贡品,又在城里大搞城防进行挑衅,所以才引来万焱阿狮兰带大军来犯,可有此事?”
肇真没想到自己不出声,郜太尉还想拖他下水,不禁目中寒光一闪。
“太尉大人真是血口喷人,汾州在并州之后,如何越过并州去挑衅大京国,况且以我区区两千的禁军,想要挑衅到万焱阿狮兰的十几万大军,也是太受抬举了!”
“这些是有书信为证,又不是老臣信口雌黄!”
“太尉大人真是厉害,小王传递的军情您一封都没上报,这些空穴来风的诽谤您就信以为真?”
郜太尉没想到肇真变得这么犀利,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但他还是狡辩。
“这些书信后来陛下也看了,他还下旨将殿下召回京城,严惩造谣者,这并非是老臣的主张,老臣最多是昏庸糊涂,和奸细真的没关系!”
看到郜太尉将责任不是推给东平亲王,就是推给玄灵,夏子溪等人都露出气愤之色。
肇恒皱了皱眉,问身旁的黄吉恩:“端太妃去了哪里,她为何不回宫?”
黄吉恩急忙下去打听,片刻后向肇恒回禀:“陛下,端太妃带人去了太尉府,说是亲自去找郜太尉通敌的证据!”
肇恒哦了一声,他明白,如果查不出郜太尉通敌的实证,那下面这些大臣还是会有人心中不服,君臣不能一心,那京城的防御就有漏洞。
云琚气呼呼地问:“那怂恿陛下投降呢?”
郜太尉一脸无辜。
“太上皇自己都禅让皇位离开京城,剩下这点禁军如何防御?与其城破被人屠杀殆尽,不如议和投诚,为我等汉人子孙保留一丝血脉!”
这时舒辛予在大臣中也发出嘀咕,他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大臣都能听见,大家也都露出怀疑之色。
欧阳牧指着郜太尉,须发皆张。
“纵然你百般抵赖,造成今日之势的罪魁祸首还是你,这份罪责你逃不了!”
郜太尉连连磕头。
“陛下,他们无凭无据,非要栽赃陷害,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这话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声清叱。
“老贼,尔还敢狡辩抵赖!”
这是玥儿的声音,殿内众人听到她的声音,一起翘首向殿门口望去。
只见玥儿迈步进殿,手上托着一物,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禁军,郜太尉看到玥儿手中之物,脸色一下变得无比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