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覃老二也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落在罗萨人手里,因为罗萨人更凶残,说不定自己下场更惨。
肇驹嗯了一声。
“你说那个乌其休带着术贾,抄小路去抓野乐颜汐了?”
“是啊,我躲在尸体堆里亲耳听见的,绝不会错。”
肇驹沉思片刻,点点头。
“公子,我们去哪里?”
“当然是回大崋!”
肇驹从牛皮行囊里取出一套衣服。
“你去河里好好洗个澡,换上这身衣服再跟我走,别一副凄惨的模样!”
“是、是——”
覃老二接过衣服,觉得这衣服有些潮湿,不由有些奇怪。
其实肇驹今天上午从大峡谷的瀑布暗流中游出来,行囊虽然是牛皮的,但还是被沾湿,他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干,行囊里还没有。
覃老二跳到河里漱洗干净上来,两人一起上路。
头顶又是一群黑色的鸟儿飞过。
肇驹问:“那是什么鸟,怎么叫声那么难听?”
覃老二帮肇驹牵着马。
“启禀公子,那种鸟叫老鸪,我们大崋的人叫它乌鸦。”
肇驹哦了一声。
“原来这是乌鸦,为什么这么多乌鸦飞过去,前面有什么吗?”
覃老二一下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卫公子,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干吉部被罗萨人灭族,就在前面,这些乌鸦是去吃人尸体的,如果我们继续前行,会看到那些凄惨的场面,万一遇到鬣狗和其他凶兽,必死无疑!”
肇驹并不担心,他的坐骑飞骐可是宝马,十三公主现在已经送给他,若是遇到危险,飞骐会有警觉,而且它跑起来,那些鬣狗也追不上,只是覃老二没有马,真的逃起来,飞骐驼两个大男人会跑得有些吃力。
“不,我觉得我们要赶远路,有些东西要准备一下,还是去瞧瞧,看看有什么有用的可以带在身上。”
覃老二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并不想再看到那场景,但既然肇驹这么说,也没反对。
两人走到河岸原先的淘金处,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的全是尸体。
肇驹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这是尸体开始发臭。
“那个乌其休和术贾为何不将这些人埋了?”
“术贾急着要去抓野乐颜汐,乌其休就把他妻子、儿子和女儿烧了,其他族人他根本不管。”
肇驹摇摇头,双手合什,拜了一拜。
覃老二捂着鼻子哼了一声。
“干吉部都不是好人,那个乌其休有多无耻,公子您是不知道,简直令人发指!”
两人走到一顶大帐前,覃老二看到老高和刘矮子的尸体被一群乌鸦啄食,他怒吼一声,捡起一块石头丢过去。
“唉,其他人你管不了,他们终究是汉人,我们大崋讲究入土为安,还是将他们埋了吧。”
肇驹看到覃老二十分感伤,便建议道。
“是,多谢卫公子!”
覃老二朝肇驹拜了一拜,便从地上找了把铲子挖了起来。
肇驹进入帐篷,帐篷中倒了好几具女人的尸体,她们衣衫不整,显然死前遭受过凌辱,肇驹觉得那些罗萨人太过残忍,简直毫无人性,他叹息一声,在帐篷里找到一些干粮,又打开一个箱子,拿了些干衣服打个包背在身上。
忙完这一切,两人重新出发,走到穆伦河边时,天色已经昏暗。
覃老二走进一片杂树林,用树枝搭了个简易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