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七儿只知道昨晚几个地方起火,还不知道是哪里,本来白天下雨,没人注意防火,结果下午开始起风,很快将地面吹干,一起火便烧了一大片。
“怎么姑娘你还不知道?”
“我知道起火,就是不知道哪里起火。”
“哦,那姑娘千万不要说出去了,以免人心浮动。”
“好,我知道。”
慕容七儿点点头,她一直照看着玥儿,早上打了个盹,没想到起火烧的竟是粮仓。
“那我们京城的粮食还能撑多久?”
肇安仁对慕容七儿小声道:“恐怕只能撑一个月了。”
“殿下,杀害邹老先生和纵火的,肯定是一伙人,他们昨天假扮成巡逻的厢军,目的就是要害死娘娘,而且那三人一刀就能将人颈脉割断,一定是个高手,如果将这杀手找出来,纵火之人岂不是也查出来了?”
“是,这案子现在欧阳大人亲自督办,宗正府、皇城司和大理寺一起彻查,但现在依然毫无头绪,你昨天说那三个人中有一个人眼窝颇深,但这没啥用,有此特征的男子并不少。”
“那人还有特征,就是他走路步履轻盈,好像是踮着脚尖走路一样。”
肇安仁苦笑一声。
“这只能说明那人练过轻功,茫茫人海,他若伪装起来,凭这两点并不好找。”
慕容七儿眼神有些暗淡,她也知道不好查。
“殿下,要救娘娘,还一定要麻烦您一件事,请您务必帮忙。”
“只要能救太妃,姑娘但说无妨。”
“小女想麻烦殿下再去一趟洞玄观,请钟道长到这里来,邹老先生既已仙逝,那唯有钟道长有起死回生之力了。”
肇安仁居然摇摇头。
“姑娘,你还不知道吧,钟、钟道长来不了了。”
慕容七儿又是一惊。
“什么,钟道长出什么事了?”
肇安仁叹息一声。
“昨夜起火,观音庙胡同也被烧了,整条胡同没逃出来几个,洞玄观在最里面,钟道长和他的弟子都没有逃出来。”
慕容七儿啊了一声,一下怔住,她没想到那些人如此狠毒,他们杀了邹老先生,也没放过钟道长,自己真是后知后觉,邹孝元一死,她就应该想到那些人会对钟缙下手,应该叫牟堂主派人去保护他才是。
“慕容姑娘,你没事吧?”
肇安仁关心地问。
“殿下,那些杀手太嚣张了,请您告诉欧阳大人,无论如何要将这恶贼抓到!”
“好,姑娘你自己也要保重,霜叶馆这里,晚上多安排人守卫。”
“是,多谢王爷!”
肇安仁看了一眼身后那犯人。
“慕容姑娘,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带到,你有什么话就亲自问吧,问完了,就让他们带回大理寺继续关押。”
慕容七儿向肇安仁深深一揖。
“多谢王爷帮忙,如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皇上和欧阳大人都说了,只要能救端太妃,不惜一切代价,小王只是做了该做的,无足挂齿。”
“王爷客气!”
肇安仁当即告辞。
慕容七儿叫那两个禁军将犯人带进霜叶楼的一间偏厅,让两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关上门,将那犯人头上罩着的麻袋一把拉下。
一张悲伤的脸出现在慕容七儿的眼前。
这人本来是一副紫黑的脸膛,但此刻双唇发白,仿佛大病一场,他的身材本来很结实,现在却显得有些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