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八爷的声音。
肇真没想到八爷来这么早,急忙喊道:“等等八爷,你稍等,先别进来——”又朝曾璟挥手道:“你、你快钻进被窝,躲起来!”
“哈哈,殿下今天不一样啊,干吗要我在外面等?”
只听吱呀一声屋门被推开,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肇真一转头,就看见八爷推开门站在那里,他的身后还有简春烨、陆佰仟和王兴,他们看见肇真衣衫不整站在床边,都有些吃惊。
八爷进肇真的屋子一般是叫两声就推门而入,他看到肇真傻乎乎站在那里,有些莫名其妙,正要问为什么,只听一个女子哎呀叫了一声。
那是曾璟发现门被推开,急忙躺下,本来她不出声大家还没发觉,这么一叫,所有人都知道肇真床上有一个女子。
八爷一怔,随即尴尬地一笑,将门从外面拉上。
“殿下,有军情要向您禀告,您、您先换上衣服。”
肇真觉得自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回头看着曾璟,恨恨道:“我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有人要败坏本王的名声!”
曾璟吓得忘了哭泣。
“谁,谁要坏了殿下的名声?”
“还有谁,你啊!”
曾璟啊了一声,身子颤抖。
“殿下为啥这么说?”
“这还用说,就算不是你,也是有人利用你,消息传出去,说信王殿下年纪轻轻不学好,到了江南纵情声色、不思进取!”
肇真一边换上衣服,一边对着镜子梳理头发,就算这几天简春烨安排福祥和福安伺候他,肇真早上也是自己洗漱穿衣,他不喜欢被人服侍。
“他,他为啥要这样做?”
“我怎么知道,有些人就是想抓住别人的把柄做文章,无事生非!”
肇真心里猜测,安排曾小姐的人或许是简春烨,因为陆佰仟为人正直,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而简春烨处处拍马屁,他给自己找来两个内官,说不定还想安排婢女给他侍寝。
“殿下,外面只有几个人,您不许他们说出去不行吗?”
肇真哼了一声,套上长衫,回头恶狠狠地问:“你想不想留下来?”
曾璟怯生生地点头。
“想。”
“那你就说实话,昨天晚上谁叫你这样做的?”
“侬、侬勿生气啦?”
“你说出来我就不生气。”
曾璟脸腾地一下红了。
“是、是福祥和福安哥哥说的,他们说殿下火气大,脸上有皶刺长于皮中,形如米,要奴家晚上好好伺候殿下,帮侬消消火。”
说到后来,曾璟的声音细如蚊蚋。
“真是胡说八道,这件事是他们两个的主意?”
曾璟点头,连脖子也红了。
“是,他们说以前在药馆打杂时,郎中给年轻火气旺盛的人治疗皶刺,一是服用清凉解毒的药汤,二是想、想办法泻火。”
肇驹摸摸脸上,他最近是长了几个皶刺,没想到这两个小内官想出这个办法帮他治,一时哭笑不得,他想起昨天八爷已经调查过曾璟,也许这位曾小姐真是这样的人。
“好吧,这件事我会问清楚,如果有人在背后指使,我决不饶过他们!”
“是、是——”
肇真这才开门出去。
院外八爷等人正说着什么,模样十分焦急,一副肇真再不出来,他们就要闯进去的样子。
肇真看了四人一眼,问:“是什么军情?”
“殿下,不好了,刚才收到江州的飞鸽传书,说有一支上万人的大京国骑兵正向鄂州驰来,他们绕开江州,突然出现在官道上,可能傍晚之前就能抵达鄂州。”
肇真大吃一惊,卫兴的预测果然没错,没想到大京军来得这么快。
简春烨最为焦急,他站立不安。
“殿下,西门城墙修复至少要半个月,请您考虑火速撤离。”
“卫老将军呢,你们去向他禀告没有?”
“还、还没,老将军刚来,还未来得及调配从属,没人去向他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