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边上还有一段文字,是记载如何密封那些坛子瓦罐,好让里面的食物保持的时间更久。
王汝霖有些感叹。
“太祖皇帝还真是英明,一百年多年前就能预见到我大风城还有一劫,看来我们大崋气数未尽,是有老天保佑!”
“不错,但事在人为,若我们什么也不做,都像郜铭、柳开俊、阿昌、舒辛予那样,大崋恐怕也早就亡国了。”
玥儿想不到在地宫有这样的发现,这次下来收获还真是挺大,她转身想要离开,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大婆婆忽然想起什么。
“太妃娘娘,还有一幅画,太后每次进入地宫其实都是为了看他,她在它面前伫立良久,还会悄悄落泪。”
“哦,什么画,它在哪里?”
大婆婆指着书架上的一个大锦盒。
“虽然这地宫的防潮做得很好,但刘太后还是怕放在外面受潮,那幅画她每次看完都会收起来,放在那里。”
二婆婆这时已经取下那锦盒,打开盖子。
锦盒中放了一个卷轴,这卷轴保养虽好,却一眼看上去十分古旧。
卷轴拉开,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出现在眼前。
这男子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他身上穿着战甲,肩上披着战袍,威风凛凛、神采飞扬。
“这、这是太上皇肇玄隆?”
两个婆婆神色黯然,一起点头。
“不错,这就是太上皇。”
玥儿觉得玄隆和玄灵长得并不太像,他们虽然是亲兄弟,玄隆长得英武,而玄灵则更斯文儒雅。
“太后到地宫来,就是偷偷看看这幅画?”
大婆婆嗯了一声。
“这个老奴不敢确定,虽然她不让我们进来,但听见她好像一个人在这里隐隐哭泣过。”
玥儿的心狠狠揪了一下,她之前有个猜测,那就是玄隆的改革弊制让太后很生气,所以想将他废了,正好边关发生战事,于是借这个机会将他除去。可听了大婆婆的话,又不禁怀疑,太后如此伤心,证明她心里是痛惜这个儿子的,不可能如此狠心,难道这里面还有别的隐情?
看着这幅画,玥儿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觉得这画上的玄隆,气质竟和穅王殿下有些许相似,两人眉宇间都藏着一股傲气。
四人都有些困意,看来现在的时辰已经不早,一定是晚上,他们来到地宫入口,王汝霖贴在门上听了一会,露出疑惑之色。
“奇怪,外面的人怎么不凿门了,难道他们还打算晚上休息吗?”
“这不可能,本宫不见了,梁大人他们怎么也会想办法马上来营救。”
“可为什么外面没动静,难道出了意外?”
王汝霖觉得不可能。
“汝成现在还是宫里的禁军军官,要是真的出了意外,别人不来救,他可不会冷眼旁观。”
汝成就是王汝霖的弟弟王汝成。
玥儿问:“是不是这门凿起来太难,他们凿了半天放弃了?”
王汝霖实在想不出原因,也只能耸耸肩。
玥儿双掌一合。
“本宫现在最担心的是宾良,希望他一切安好。”
但她这话说完,忽然瞳孔一缩。
“会不会是万焱阿狮兰攻城,城已破?”
这话让大家惊出一身冷汗。
“不,这不可能,就算外城破了,还有内城,内城破了,还有宫城,我们进来才半天,万焱阿狮兰不可能这么快!”
玥儿只能在心里祈祷,但这种不安还是让她心神不宁。
这时笃笃笃三声,外面又传来凿击的之声。
王汝霖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看来刚才外面是在休息!”
但凿击声响了几下,又停下来。
王汝霖气得爆了一句粗口。
“娘的,外面这几个家伙肯定是没人监管偷懒,他们凿两下,休息一会,看我出去不收拾他们!”
他用刀柄狠狠地擂了两下门,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又加紧凿起来。
玥儿有些感触。
“唉,他们饿着肚子做事,也怪为难的,要是大家知道地宫中有这么多吃的东西,一定会拼了命凿!”
一说到饿,玥儿自己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王汝霖站起身子。
“太妃娘娘,卑职进去拿点吃的来,大家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