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肇驹和鞠大魁就跟在后面,肇驹的力气没有朝鲁和尨罕大,要他一边骑马,一边用双手去叼羊还真做不到,尤其是刚才冲群叼夺,三方的人有不少掉下马,此时肇驹的人只剩下鞠大魁一个,而朝鲁还剩三人,尨罕还剩两人,所以他觉得自己出手早了未必能抢到,只能紧紧跟随,伺机而动。
“嘭、嘭——”
又有两人撞在一起,一起摔落,他们一个蓝衫一个黄衫。
朝鲁正抓住一条羊腿,他有些得意,现在自己剩下三人,尨罕和肇驹都是两人,虽然他没抢到旗帜,但只要能叼到羊,胜利还是属于自己。
这时七匹战马都已经跑进草滩,围观的观众欢声雷动。
尨布看到一匹白马跟在最后,又是一声冷笑,他以为肇驹早已受伤不能参加,没想到他居然还跟了回来,不过跟回来也是没用,因为他已没机会。
鞠大魁叫道:“殿下,我们搏一把?”
此时离开出发的那道红线还有七八百步,肇驹点点头,两人一起加速向前冲去,肇驹只要冲过去叼到羊,凭借飞骐的速度,一定可以甩开其他人。
但尨罕的护卫忽然马头一转,朝肇驹拦过来。
飞骐十分灵活,向边上一跳便让开,但鞠大魁没避得开,嘭地一下撞上去,那黄衫人十分卑鄙,两匹马刚一撞上,他就飞扑过来,一下抱住鞠大魁,两人哎呀一声,一起摔落下马。
肇驹大怒,暗道:“这尨罕摆明了就是阻挡我,他情愿自己叼不到羊,也不让我获胜!”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知是谁又追上来。
肇驹此时已经来不及回头,他只能自己冲上去,
朝鲁回头一瞥,看见肇驹身后奔来一匹赤红的大马,马上是个衣衫不整的红衫骑士,他撇撇嘴,就算肇驹又来一个同伴,也抢不过自己,他奋力一夺,猛地将那条羊抢到自己怀里。
尨罕马头一转,忽然打横,迪娜在台上已经能看清,尨罕的意图十分明显,他不想再去叼羊,但他要阻挡身后肇驹。
飞骐再发神威,它忽然身子奇异地一扭,避开尨罕,继续向朝鲁奔去。
朝鲁还有两个护卫,他们一左一右跟在后面,看到肇驹想从两人之中穿过,他们猛地向中间一挤,打算夹着撞一下肇驹,将他夹落下马。
眼看三匹马就要撞在一起,飞骐竟然不可思议地身子骤停,肇驹差点从马上飞出去,幸亏他抓住缰绳又死死抱住飞骐的脖子,才没栽落。
嘭地一声,朝鲁的两个护卫撞在一起,两人都没想到出这样的意外,想要分开,但不知怎么缰绳缠在一起,就这么一撞,两人一起摔下马来。
飞骐绕开阻挡,再次加速,只是它经过这么一停顿,和朝鲁的距离拉开到三十步。
现在朝鲁距离红线只有两百多步,任谁都看出他已胜定,即使飞骐再厉害,它首先要加速,加速后才能发力,想在两百步的距离内要追上根本不可能。
但朝鲁的战马却奇异地一慢,肇驹明白,这家伙是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等追上去再将他无情地打败,这样获胜才更能报上次掰手腕的一箭之仇。
此刻肇驹没时间多想,他拍马而上,伸手便去抓羊。
迪娜十分紧张,她知道朝鲁肯定是戏耍穅王哥哥。
果然,就在肇驹伸出手的一刹那,朝鲁嗨地一声,将叼住的羊用力一甩,换到另一边,肇驹一下抓空,眼看前方离红线已不到百步,他已经没时间换到另一侧去抢夺。
朝鲁哈哈大笑,将羊横放在马鞍上,用力拍马向前冲,他觉得此刻非常痛快,刚才没抢到旗帜,现在九皇子连羊皮都没摸到,他可是当着大草滩的数万族人调戏肇驹,这些日子的阴霾一扫而空。
肇驹几乎绝望。
正在这时,身旁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跳过去!”
这是直古鲁的声音,原来后面追来的人是二姥爷。
三天来,直古鲁一直在帐中养伤,肇驹以为二姥爷还未伤愈,不能帮自己的忙,没想到关键时刻,他就在自己身后。
肇驹双眼一亮,奋力拍马,飞骐最后加速向前一窜,肇驹借着冲击之力,猛地一踩马镫,身子呼地从马背上跳起,扑向朝鲁。
万众瞩目中,只见一道红色身影从马上飞起,一下扑坐在朝鲁的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