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老者哈哈大笑,伸出大拇指。
“大帅高风亮节岂能收买,这只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邬天荡眉毛一翘,朝身后的两个护卫道:“去,抬进来,老子看看!”
“是——”
那两个侍卫一起出去,不多时,三个箱子抬了进来,这三个箱子十分沉重,两个人抬十分费力。
邬天荡眯起眼,上下打量那老者,他挥挥手,大帐里的侍卫退出去一半,只留下三个满脸横肉的老侍卫,这三人是当年邬天荡当水冦时的亲信,这次肇枢重用他,又将三人召回来。
“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黄金而已。”
三角眼老者说得轻描淡写。
邬天荡身子一震,这么大的箱子,如果里面装的都是黄金,那不有五六千两以上?他身后的三个老侍卫要上前去打开箱子,邬天荡伸手一拦。
“娘的,你这老家伙是谁,老子看你一副笃定的样子,不是一般人吧?”
三角眼老者哈哈一笑。
“大帅慧眼如炬,实不相瞒,老朽乃是三王子帐下军师,我叫蚩陀满。”
“什么,你就是蚩陀满?”
邬天荡霍地站起,死死瞪着对面,他不相信大京国大名鼎鼎的军师蚩陀满会站在自己眼前。
三个老侍卫更是刷地一声,拔出腰刀。
那三角眼老者正是万焱琮甫的军师蚩陀满。
“不错,正是区区在下。”
邬天荡啪地一拍桌子。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姓蚩的,你好大胆,从你过江以来,死在你手上的人命有多少,今天竟敢送上门来,当本帅不敢杀你吗!”
蚩陀满毫不惊慌,他欠身一揖。
“邬大帅,我家王子久仰大名,特遣小老儿前来拜见,况且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在下是光明正大而来,不想瞒任何人,如果你家殿下愿意,小老儿愿意去潭州拜见他。”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这送礼到底是送给本帅,还是给碁王殿下?”
“哈哈,这礼物当然是给大帅的,小老儿在京城曾见过碁王殿下,很想跟他再叙叙旧。”
邬天荡摆摆手。
“姓蚩的,别说废话了,老子就喜欢开门见山,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好,大帅一看就是痛快人,你们汉人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前形势,我大京国占了绝对优势,江南之地,大多是商贾和农夫,这样的人组成军队,能阻挡我大草原上铁骑么——”
这话还未说完,邬天荡啪地一拍桌子。
“住口,你要是来议和,还可一说,想威逼本帅投降,做梦!”
蚩陀满看到邬天荡眼珠一直在三个箱子上打转,心里暗笑。
“非也,我家王子久仰大帅威名,特遣小老儿前来献上一份薄礼,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邬天荡呸了一声。
“娘的,这是你们从润州到常熟再到无锡杭州,一路上劫掠来的财宝,本帅可不敢收!”
“哈哈,大帅,大崋现在的局势危如累卵,您在这时领兵和我们为敌,实为不智。”
邬天荡一阵冷笑,不过笑得并没多少底气。
“你家王子从润州上岸,一路上损兵则将,现在还有没有两万人,这点人马就想荡平我江南?”
“两万人当然不行,但我家大郎主已经打下你们京城,不日就将挥师南下,到时百万大军过江,大帅何以抵抗?”
“哼,你们哪有百万大军,况且就算打不过,老子落草为寇,去洞庭湖当个土皇帝,你奈我何?”
蚩陀满连连点头,他知道这个邬天荡就是水贼出身,当年迫不得已投降朝廷,这种人毫无操守可言,如果不惜重金,一定可以收买,所以他才亲自前来见邬天荡,要说动对方,果然几句话对方就露出贪婪本色。
“哈哈,大帅说得好,不过眼下洞庭湖好像已经有水冦了吧?”
邬天荡把眼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