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枢惊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曾璟一声冷笑。
“不错,三天前您将奴家往死路上逼,但没想到吧,奴家还活着,不但活着,还能来到这里,比你们快一步见到了卫老将军!”
肇枢不敢相信。
“不,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你服毒自尽,怎么可能还活着?”
曾璟看着肇枢,脸上怔怔地留下两行泪。
“原来公子果然负心薄幸,见到奴家巴不得我早点死,丝毫没有惋惜之意!”
“不、不,本王哪里不怜惜。”
“公子,您知道奴家以前演得最多的一出戏,叫啥名字啊?”
“啥名字?”
“霸王别姬。”
“霸王别姬?啊,原来你那天哭得那么伤心,就是转移本王的注意力,在演戏装假死!”
曾璟的眼泪又差点止不住。
“公子,当日奴家被逼服毒自尽,还只道您是被逼无奈,可您见到奴家只恨我没有快点死去,现在奴家是彻底将您看穿!”
肇枢这才醒悟过来。
“是本王错了,璟儿,你活着太好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曾璟又摇摇头。
“公子,您不觉得现在讲这话,为时已晚了么?”
“不、不晚,现在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肇枢张开双臂想要去拥抱曾璟,但曾璟对着肇枢啐了一口。
“进来之前,奴家还对公子抱了最后一线希望,但您刚才的话已经彻底伤了奴家的心!”
肇枢又伸出双手。
“不,不是的,本王当然不想你死。”
曾璟退了两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公子,奴家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您,那天晚上,奴家是无意中偷听到你们说话,倘若您和那三个奸贼不是非要逼死奴家,奴家也不会巴巴地赶来鄂州报信!”
郭子氓和谢才剑又恨又恼,想不到他们这么深的计谋,竟然坏在一个女子手上。
肇枢还是不信。
“可是,你明明服了药酒,还吐了血?”
“告诉你,奴家喝药酒的时候全倒在衣衫上了,吐血,那是奴家咬破舌尖喷出来的血,您不觉得奴家今天的声音和以往有不同吗?”
肇枢哦了一声,原来璟儿说话不利索,是因为舌头受伤了。
“璟儿、璟儿,你原谅本王吧,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都是郭子氓他们三个,那天我不想杀你,是姓郭的拿了毒药,非要逼我杀你!”
曾璟又退了几步,从袖子中掏出一卷黄帛。
“你现在说什么奴家都不信了,奴家要将最后一件东西还给信王殿下!”
肇枢大惊。
“什、什么东西?”
“当然是信王殿下的诏书。”
“原、原来你先就留了一手,还敢说本王负心薄幸!”
“不是,奴家是觉得那个林霖祖师是个骗子,她一直想骗奴家的诏书,但奴家偏不给她,所以烧掉的那份只是道具,本来奴家想您晚上来了再告诉您真相,结果您还没等奴家拿出来,就要我死,这才是真正的诏书,如今奴家完璧归赵,向信王殿下请罪!”
曾璟将那份诏书交还给肇真,肇真拿到手里,觉得这东西皱皱巴巴,哪里像是诏书,正在疑惑,一打开,发现正是自己的诏书,上面清楚写着任自己为江南马步水军招讨使,还有肇恒的亲笔签名和印章,只是这份诏书被水浸过,字迹有些模糊,但印章十分清晰。